半天时间转瞬即逝。
一中门前主干道窄,段潜给学生答了会儿疑,出门晚了点,正好赶上晚高峰堵车。群里其他老师都已到达餐厅,只有段潜二人姗姗来迟。
这家餐厅新开不久,装修风格别致,环境也挺高级,跟以往年级组聚餐大老粗的风格大相径庭。
侍应生在他们前头引路,王充裕踏上二楼最后一阶楼梯,突然睁大眼。
“豁,这包厢之间怎么就隔层纱啊!”
段潜闻声看去,情况确实如王充裕所言,不仅每间包厢门只挂了层帘子,就连包厢与包厢之,都只隔了层纱帘。
帘子上半部分颜色深,接近黑色,半点不透光,下半部分则变得很薄,朦胧间能看出背后的人影。
“先生,请进。”侍应生停下脚步,躬身微微一笑。
疑惑被打断,王充裕没来得及多想,掀开帘子进了屋。
一见他们进来,陈坚立马起身,“快坐快坐,就等你俩了。”
都是老教师,王充裕跟他可熟,进门直接往人肩上拍了把,“老陈你这店选的,高雅的我都品不来了!”
“哪有,就一正常饭店,这还是我老婆跟我推荐的。”陈坚爽朗一笑,先给在坐的大伙敬了杯茶,“前段时间我家老人生病住院还开刀,我实在忙不过来,请了不少假,班里那些小家伙给大家添麻烦了。”
“坚哥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搭把手的事,再说了,你班上学生都乖的,上课做题订正都自觉。”
“是啊,不是什么大事,要真说谢,你还是冲段老师说吧,那半个月就属他代的课最多。”
都是同事,没必要搞得太生分。
感谢的话说过,心意在座的人也都收到,陈坚又冲段潜举了次杯,而后话题自然也就翻篇了。
今晚饭桌上坐着的都是十分有资历的老师,除段潜外都已结婚生子,开口聊天无非那几个话题,学校、家庭、孩子。他们起先还提两嘴学生的事儿,到后来,所有人的重心都不约而同往小孩和家庭教育上拐,默契的可怕。
对此,段潜参与不进去。
他乐得清静,划开手机,某个消息框却比他更清静。
“。。。。。。”段潜闭了下眼。
室内气闷,不知谁起身给窗开了条缝,秋风汩汩涌进,搅得纱帘轻轻摆动。段潜咽下一口热茶,偏头看向身侧的帘子。
隔壁包厢也来人了。
“到地儿了。”
虞别意拄着拐撩帘而进,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林丰舜、宋桥,以及其他几个朋友。
周遭人声嘈杂,宋桥皱了皱眉,说:“这儿也太吵了。”
虞别意探身,戳了下纱帘,笑道:“不挺新颖的么,以前没来过,难得试试怎么了?”
“你满意就行,”宋桥耸肩,“你坐哪,我看要不就靠墙那吧,还方便你放拐杖。”
虞别意没意见,一蹦一跳过去坐下,没两秒就嫌热,随手扯开衣领。
今天这局是林丰舜组的,对方不远万里跑来,非要给上次的事赔罪。
虽说虞别意早不在意那场意外,但他许久没出门,再加上被段潜那惊世骇俗的三言两语一通折腾,近三天过得很是憋闷,好不容易想通了些,犹豫一番后,还是拽上宋桥出了公司。
墙边的位置离纱帘很近,虞別意受伤的腿曲起,另一条长腿则随意靠上帘子,膝盖顶着,弄得那块布料微微凸出一个弧度。
不多时,饭菜被送上桌。林丰舜率先举杯,一口干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