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才刚获得全球美食大赛金牌,如此风华正茂,如此才华横溢,如此惹人嫉妒,哦,对,就是惹人嫉妒,才会被那个嘴里叽里呱啦吵着不服的东洋铜牌选手一把推下楼梯。
眼前一黑,就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年龄变成七岁不说,还病怏怏躺在床上,已经喝了三天清汤寡水的白粥。
床边坐着个看起来比他更加病怏怏的哥哥,正一口一口喂他。
“娘说今天把粥喝完,三弟你就可以起来活动一下啦。下次不要爬那么高摘桂花哦,幸好摔下来的地方泥土还算松软,虽磕到了头,也不太严重,若真出了什么事,娘和我们如何经受得住打击。”
絮絮叨叨,念的苏过本来就晕的头更加昏昏欲睡。
但也幸好有这么一个唠叨的哥哥,苏过才迅速弄清楚周围状况。
如今正是北宋神宗时期,陛下热衷开疆扩土,大臣沉迷变法改革,整个社会一片欣欣向荣。
当然,这些宏大叙事跟苏过暂时还没有关系。
他快速理清了状况。
苏过,家里老三。
坐旁边的是大他两岁的二哥,苏迨,看着病怏怏的,其实只是自小体弱,倒没什么大碍。
还有一个同父异母已经及冠的大哥,苏迈。
母亲王氏,是他爹续弦。
而他爹,是一个不大不小从五品北宋官员。
不过目前正被关在大牢里,听说是写诗得罪了上司。
也不奇怪,北宋才子遍地,九年义务教育必备名篇无数。
文人嘛,写的东西多了,难免就惹人看不顺眼。要没被人攻讦过,都不敢说自己有文采。
听说北宋自太宗起就对文人尤其宽容,仁宗更是指着他鼻子喷都只会笑着说爱卿辛苦了。如今官家虽然更加尚武了一些,但只要没惹到他跟前,顶多不过小惩大戒,降官贬职,问题不大。
苏过放下心来,便开始操心自己的事。
比如,已经被白粥摧残了几天的,空荡荡的五脏庙。
古代医术大多以保守为主,受伤生病都喜欢清淡饮食,卧床静养。
幸好也没有什么大病,不然还是要寻一寻靠谱医生才有安全感,先加到待办事项里,以后关注着。自己用不上,二哥肯定也很需要。
苏迨倒是尽职尽责,说是喝完粥就可以起来活动。看苏过很有一副不想再躺的样子,当下就扶了他起来。
骤然站起,苏过眼前就是一黑,幸好有二哥扶着,虽然差点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地,但好歹强撑着立住了。
走出房门,苏过也第一次看清楚家里的格局,一个两进院子,十分干净整洁。不知道地段,但北宋汴京的房价比后世北京还要离谱,有的宰相都只能租房子住。不管是租是买,家里应该好歹小康级别。
一对帮佣的老夫妇,张叔正在打扫院子,见苏迨摇摇晃晃扶着苏过出来,忙扔了苕帚过来搀住,“二郎怎么不叫张叔,若是你们俩摔了谁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