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尝试了那么多姿势,探索了那么多入口。但最终让我战栗的,不是进入了多深,而是你每一次更深度的交付,和我因此想要更彻底接纳的渴望。69,这个姿势在我脑海中盘桓已久。它不仅仅是一种身体交缠的形态,更是一个绝佳的隐喻:我们面对面(或许更准确地说,是唇对唇),分享彼此生命中最隐秘、最原始的气息与滋味,无所遮掩,无所保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最为私密的层面,完成一场循环往复的给予与接纳。”
“所以,我在此,郑重地向我的妻子,我的共犯,我的灵魂映照者,发出邀请:”
“在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沈阳,让我们以69的姿势,完成一场仪式。”
“我想品尝你,从你最骄傲的巅峰,到你最羞耻的谷底。我想让你品尝我,从我最坚硬的锋芒,到我最柔软的释放。让我们在彼此的口唇间,确认爱的味道——它尝起来,或许有蜜液的甜,有汗水的咸,有泪水的涩,有那些难以言说的体液的腥膻……但那都是我们,是我们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对方的、全部的生命汁液。”
“这场仪式无关淫秽,只关乎真实。我想用这个姿势告诉你:我看到了全部的你,尝到了全部的你,并且,我热爱这全部。你的每一滴分泌,每一次颤抖,每一声呜咽,都是我爱你的凭证,也是你爱我的回响。”
“你愿意吗,我的璠璠?愿意与我在沈阳的星空下(或灯光下),以最坦荡也最纠缠的姿态,完成这场爱的‘双向吞咽’吗?”
信结束了。屏幕的光映在我怔然的脸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渐沉的暮色。
我久久无法言语。
眼睛盯着最后那句话,心潮却汹涌澎湃,冲刷着理智的堤岸。
69。
这个姿势的意象,在他的文字里被赋予了如此沉重而神圣的意味——不再是简单的身体交缠,而是一场“双向吞咽”的仪式,一次对彼此全部存在的确认与接纳。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的指尖,仿佛已经能嗅到幻想的、属于他的浓烈气息。
口腔似乎下意识地分泌了一点唾液,又猛地被我咽下,带来一阵微小的、心虚的颤栗。
愿意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简单的“是”或“否”,而是一圈圈扩散的、复杂的涟漪。
羞耻感本能地抬头。
那是最直接的反应——将自己最私密的部位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凝视和唇舌之下,同时也要去接纳对方同样私密甚至更具侵略性的部分。
这想象带来的心理冲击,远比实际被进入后方时更甚。
因为那是全方位的暴露,视觉、嗅觉、味觉、触觉……所有感官都将被卷入,无所遁形。
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被他的话语点燃的、深邃的渴望。
他说得对,我们穿越了那么多“暗夜”,打破了那么多“保留”。
如果爱意味着全然的看见和接纳,那么这个姿势,似乎就是最终极的试炼场与确认地。
他想品尝我的全部,包括那些连我自己都未必全然接纳的滋味;他也想让我品尝他的全部,将他最原始的生命力交付给我去理解、去容纳。
这是一种何等霸道,又何等温柔的占有与奉献。
我想起清晨那个吻。
他吻了我最羞耻的地方,用唇舌给予了最卑微的抚慰。
那一刻,羞耻的壁垒已然坍塌。
那么,将这份接纳延伸到更前端、更核心的部位,延伸到彼此交互的唇齿之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下一步。
更重要的是,我感受到他邀请中那份沉甸甸的郑重。
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性幻想,而是一场精心构想的“仪式”。
他要的,是在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为我们的爱加冕,用最赤裸也最深刻的方式,宣告“我们之间,再无秘密,再无隔阂,我们互为彼此最深的味觉记忆”。
我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一种奇异的、带着颤栗的平静笼罩了我。我知道答案了。
我推开椅子,走到他面前。他仰头看着我,目光中有期待,有紧张,更有不容错辨的深沉爱意。
我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住他。这个吻很长,很静,我们交换着呼吸,也交换着无声的承诺。
松开后,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晰地说:
“给我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在去沈阳的火车上,我给你我的回信。”
他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彩,重重地点头:“好。”
五月四日·奔赴与回应
开往沈阳的高铁平稳疾驰。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北方平原,晨光正好。
我们并肩坐着,他的手始终握着我的。我拿出平板电脑,打开一个新建的文档,标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