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还想要再看看……
每一根触手都体会到饱足的畅快,尖尖打着转,搅弄成圈。
云霁弯起嘴角,过度锋利的眉眼被艳阳炙烤,浓重的冰雪消散成水雾,显得神色朦胧温和,叫人无端生不出怒气。
顾彻杏眸圆睁,想要瞪这个厚颜无耻的断袖,目光却仿佛被浅薄的笑意灼伤,怒意被压缩到心底,垂落到那泛着水光的薄唇上。
头脑仿佛被蒙上雾气,一阵晕眩迷乱,顾彻觉得自己发了疯。
他竟然觉得,云霁的唇很艳,很烫。
记忆的碎片拼凑回拢,柔软脆弱的口腔战栗着,回想起了那冰凉的温度,如同蜿蜒爬行的毒蛇,窄小的喉眼瑟缩着,惧怕着被可怕的灼热舔舐。
那句话,仿佛又在顾彻耳畔响起。
“夫君,我的舌头很长的,可以钻到……”
很深的地方……是他的喉眼吗?
被挤占侵犯的感觉仿佛又在敏感的喉眼游荡,那种被细长的舌尖扫过的酥麻让顾彻的尾椎都发颤。
未经人事的少年不懂,只是脸颊烫红,将这种感觉归为耻辱与惧怕。
顾彻抿了抿唇,被涎液沾染湿润的唇已经干涸,一向傲气的脾性又冒了出来。
他气势汹汹地质问云霁:“你,你凭什么亲我!你这是轻薄!你真是孟浪!不知羞耻!”
而眼前的云霁却敛眸沉身,宽肩窄腰,身形高大,具有压迫感的乌木气息扑面而来,直窜进顾彻的鼻腔。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顷刻间他与顾彻的距离只剩咫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顾彻细嫩的耳根,近乎血色的舌舔了舔唇,低语道:
“夫君,我们不是夫妻吗?”
敏感的耳根滋生出酥麻的刺痒感,灼热的气息喷洒着,仿佛被舔舐的不是云霁干涸的唇,而是顾彻柔软的耳根软肉,被包裹,轻挑慢捻。
“夫、夫什么妻,”顾彻睁大眼晴,一下子将又开始不守规矩的云霁推开,往后退了退,努力纠正,“未婚夫妻,未婚!未婚,懂不懂!”
“你懂不懂礼仪规矩?在成婚之前,我们都是纯洁的道友关系,是断断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摸胸已经足够冒犯,你竟然还、还强吻我!”
“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成了亲也是不行的!”顾彻一想起这事儿就来气,以后他还怎么跟这些道友们交际,人家一提他就是那个在宗门比试上跟人舌吻的顾彻,名誉面子全毁了!
“那,”云霁顿了顿,乌黑的瞳眸映照着顾彻别扭的神色,“夫君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私下做吗?”
见顾彻狠狠瞪他,就差上来拎着他领子叫骂,云霁又换上了那层虚伪的人皮,装作一个贤惠听话的未婚妻。
“我知道夫君的意思,成婚前不能做这些。”
“成婚后,私下里便可以了吗?”
云霁生出些坏心思,故意触上顾彻的苗头。
“是不是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呢?”
阴翳的角落里,触手们不见天日,却在为虚无的幻想张牙舞爪,将无穷的贪婪与欲望作为生长的补给。
“我想肆无忌惮地咬上你的咽喉,将鲜活温暖的血肉吞吃入腹,用舌尖一点点品味死亡在你身上蔓延的滋味,你绝望与畏惧的表情将会在我的瞳眸中永恒。”
你与我共存。
祂听见那空虚的人皮下传来怨恨的回响,艳阳高挂,弯月垂落,那个隐秘的祂却还在藏匿着杀意,试图将祂取而代之。
祂叫嚣着内心最深沉的渴望:
“杀了顾彻!再一次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