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怕他伸手直接给她一巴掌,挠完就自己滚着缩成了个猫球。钟铭臣长臂一展,解开了猫球,一只手架着花瓷两边的胳肢窝,拎到半空中打量。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养猫了?”
钟铭臣没说这是您闺女的猫,暂时丢给他的罢了。
“捡的。”
三花:你才是捡的。
“不会是应激了吧?”钟玉清见过西西刚被钟窈领到家里应激的样子,和这猫有点像。
钟铭臣却是没有一点经验的纯新手,也不知道应激有多久,要怎么弄,放到家里就是一丢,“可能是。”
又掐了掐她的脖子像挠痒似的,难得安抚了一句:“安分点,一会儿给你饭。”
三花: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坑我家的钱都够我吃几辈子的了!
原本五斗米能哄好的脾气,现在十斗都难。
三花左右摆动想要挣脱,最后只是在他手里来回荡秋千,像个猫条拉着单杠一样晃来晃去,双脚却始终着不了地,只能等钟铭臣自己主动把她放下。
钟玉清:“你今天这么一出,老头子肯定得找你,你说话注意点,别给他气出个好歹。”
她不管嘉亿的事,只担心爷孙两人因为这点事不愉快。
“知道。”
两个人讲了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就结束了,钟铭臣没忘记把猫带去了墙角,顺便丢了个打开的猫罐头给她。
罐头!
三花闻到味道大眼珠子就差变成星星了。
这罐头上的标和洗澡的那家店一样,应该就是在那儿买来应急的,还算有点爱心。
刚刚的“大丈夫”现在已经趴到地上舔罐头去了。
三花两只前爪抱着罐头,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里面的肉,时不时也心急咬下一大块,越吃脑袋越往罐头里钻,反正大小都差不多,最后就直接把自己一颗猫头塞进罐头里吃了,吃完拔出脑袋抖了抖,爪子到头上抓了两下刚刚被压扁了的耳朵,耳朵重新竖了起来才舒服。
这个罐头太好吃了,跟钟窈之前给她在外卖上买的平价罐头不一样,这个不光充饥,还很香,一口下去能明显吃到颗粒感的肉和内脏。
虽然这个人在她死后第一时间就想着按死她家,但这会儿还算到位。
说到底,现在的花家和她早不是一家子了。
原本听说联姻的是钟家,三花还想着能借此脱离花家也好,谁承想大伯作死,把她当做火引,惹恼了钟铭臣,眼下她不是一伙的,也变成一伙的了。
若是不未雨绸缪,万一她什么时候身体恢复了“认祖归宗”,钟铭臣肯定第一个拿她开刀。
生前她除了花点钱,在花家简直就是个摆设,死后反倒是变成比花琦还亲的亲女儿了。
毕竟只要对她越看重,在外人看来钟铭臣就越理亏,欠花家的自然就越多,等时机成熟大伯他们肯定要狮子大开口。
父亲曾经说过,商人最怕的不是欠钱,而是欠情,所以他不愿意走那条冷冷清清的生财路,无欲无求,一心练书法,传承爷爷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