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尽量说得委婉,其实意思就是,这毛病就是惯出来的,再饿她两天,就吃猫粮了。
钟铭臣自然也听出来了,所以没再问饮食问题,只说:“她除了吃就是睡,怎么还睡眠不足?”
“这个,可能是猫窝她睡得不舒服,她经常换地方睡吗?”
钟铭臣点了点头:“偶尔跑上床。”
“那就是了,她习惯了睡得舒服,猫窝她就不爱躺了。”
行,简而言之,又是惯出来,散养也出问题。
钟铭臣把一边在跟猫箱里住院的猫“交流”的三花抱起来,办了卡才走,毕竟就这个脾性,三天两头就得跑一趟,有卡不用额外预约,方便一些。
这一口气就给充了十万进去,前台小姐把卡递出去的时候,感觉是在交张银行卡。
没忍住跟刚出来的护士姐妹说:“这有钱人养猫都这么豪气。”
“可不是,查了大几千,最后发现是惯出来的毛病。”
“难怪现在投胎想当人的这么少了,做牛做马不如做只有钱人的猫。”
“唉。”
刚刚在医院,三花被投喂了不少新鲜吃食,精神头倒是足了不少,为了奖励自个儿猫奴为自己慷慨付出的情谊,她踮着后脚,挂到了驾驶座上的人胸前,夹着嗓子“喵”了两声。
钟铭臣掐着她的后勃颈,看着那乌黑发亮的眼睛说:“花了钱高兴了?”
他算是发现规律了。
“喵喵(你从我家坑了这么多钱,我花进一个窟窿怎么啦,再说了我是你老婆,花你点钱怎么了,我死了你都没来看我一眼)。”
三花就仗着钟铭臣听不懂,想喵什么喵什么。
“今天去床上睡?”
三花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转念一想,这样既能舒服睡觉养精神,又能刷存在感。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斩钉截铁地叫了一声,“喵(去)!”
钟铭臣手掌垫着三花的屁股,把她从胸前的衬衫领子上摘下来,“坐好。”
晚上到家,三花就自觉跟着钟铭臣到了他的卧室,平时都是白天自己溜进来的,这次别人开门让她进还是头一回。
“别上桌。”钟铭臣把跳上床头柜的三花拎到了床边,给了她一亩三分地。
医院检查的时候,店员给她洗过澡了,所以她这会儿都用不着舔毛,窝在被子里,敞开肚皮躺着,一会儿又觉得尾巴压着不舒服,直接把尾巴抱到胸前睡。
钟铭臣洗完澡出来,习惯了赤裸上身睡觉的人,今天还特意穿了绸缎式睡衣,沾不上毛的那种。
三花看他明晃晃的嫌弃,心气不顺,寻思着帮他改改这个毛病。于是放下尾巴,搅得被子里风卷云涌,最后把自己挤到了钟铭臣的身侧。
钟铭臣一抬臂,直接把她夹起,因为用力而成型的肌肉顶压着她的腮,“屁大点的猫,要占多少位置?”
“喵喵(放开,憋死我了)。”
三花后脚拼命地蹬他,终于把人挠痒了,松开让空气灌到了她的鼻腔里,窒息感缓和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床头台灯的光,光线模糊暧昧,然而钟铭臣正夹着三花,拿着手机处理消息。
因为不把三花当人,所以钟铭臣感受到她在看手机也没换角度,就这么坦荡荡地给别的女人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