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奇观跟钟铭臣算是发小,但是这几年斗得有些狠,席面上,许奇观自然也没其他人那么客气。
“不光北江,就是范围再扩大个圈儿,传言里当过我老丈人的门户,没有二十家,也有十家了吧。要是这三个字就有情面,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难道要跟许总一样,喝大半年的西北风?”
钟铭臣少有表面功夫,这会儿都贴他脸了,他自然也知道怎么最戳对手的心。
许奇观年前因为老丈人家出了点事,牵扯到许家,黄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亏了不少。
可见的,圈子里联姻,走得好的少,多数都是来兜底的,许奇观虽然面上吊儿郎当,但是对妻家算是多有照拂。
要是别人家,还能说是卖个人情,这联了姻了,帮忙算是分内的事,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这事到头来,就是许奇观吃了个哑巴亏。
“还得向钟总学习学习。”
钟铭臣对这个评价没什么意见,抿了一口酒算是默认了。
一顿饭局下来,原本就跟着大船走的各家,这下更是放了心,仿佛钱已经进了兜,各个都春光满面的。
饭后,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许奇观端了杯刚满上的红酒,往阳台去了。
阳台凭栏处面朝着平澜江下段,夜晚江面五光十色,倒映的皆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屏广告,上面名人代言的东西,一半儿都是在座几位旗下的。
钱流出流进,最后依旧是在这些人手里钱生钱,利滚利。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花家死了女儿,到时候再被踢出去,你就怕不他们狗急跳墙?”许奇观走到钟铭臣身后说。
落地窗这边只剩他们两个人,边上的人见他们两个聚头,都自觉往后走了。
“一个女儿而已,还不是自己生的,你觉得花振凡他们会在乎?况且他们可不是光脚的。”钟铭臣说。
“你的意思是花齐天?”
花齐天是花振凡的独子,在国内待了两三年了,放公司里锻炼也应该有点成果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冒头,所以在业内的关注度并不算高。
“那小子拿着他家的钱投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项目,亏损至少已经这个数了。”钟铭臣给许奇观比了个“八”。
许奇观眉头皱了一下,“八千万?”
“嗯哼,所以你觉得一个女人值得换这八千万吗?”
钟铭臣直接明说了,花家如此着急地撮合联姻,大头就是为这一时拿不出来的八千万。
对于他们来说难拿的钱,放在钟铭臣身上可就是九牛一毛了,毕竟他手里的现金流可是相当客观的。
许奇观看他这个薄情,只谈钱的样子,还是想调侃一句:“听说这个花瓷长得很不错。”
花瓷很少露面,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仅有的传闻也是她十五岁生日时候的了,那时候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模子。
“她就是长得再好看,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许奇观听出来他没多大意思,打趣说:“你给我说说,长什么样才值啊?”
钟铭臣背靠栏杆,两条腿交叠而立,烟酒尽后方才说:“长相和价值本身就没有必然联系,如果说有联系,那必然也是见色起意,值不值,值多少,还是得看这个‘意’有多少。”
“那我还挺惋惜的,花家这一出美人计算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不过这花家人的字,挂在拍卖场上,还没有低于百万的,花瓷虽没听说出过什么字,但到底是后人,难怪你家老爷子喜欢。”
钟老爷子早年跟花家结缘也是因为这“字”,后面花家因为花振凡转从商,花老又退隐,才渐渐少了联系。
而钟铭臣眼高于顶,光一张脸就想在他手里扎一根掌心针,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倒是了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