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萼什么都想不了,腰上一松,被他捧住脸颊,指腹擦拭她不停滚落的泪珠。
“别怕,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声音温和,面色却是严肃的。
香萼整张脸湿漉漉的,失魂落魄,声音沙哑含糊,轻得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你能不能闭眼,我想穿衣服。”
可她的衣裳都掉在榻下,凌乱一地,破破烂烂。
萧承道:“我叫人给你拿衣裳。”
他果然闭上了眼睛,手臂伸向床头的金铃,只是收回来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光洁的颤抖的肩。
香萼立刻往后挪动,一张脸红得要滴血。
“抱歉,”他闭着眼睛,一张英挺面容含着歉意。
她没有说话,垂着眼。
直到萧承再次开口打破死寂,她才发觉她心神空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在宴会上喝醉了来歇息。香萼,你怎会来这里?”他问。
她小声道:“是谢家大少夫人派人接我来的,带我进来的丫鬟说要去通报,换了个人将我带来这里,路上还给我梳妆打扮。。。。。。”
“我不是。。。。。。”她含着泪,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萧承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
他貌似难以启齿,道:“香萼,许是宴上有人自作主张给我安排,引路的人误以为是你。这件事我会查明。”
“谢家大少夫人那边怎么办?”她小声地问。
此时此刻她完全想不到这事的后果,反而想到了一些小事。她这么久没有露面,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了,她会不会在找她,或者已经知道她进了萧承歇息的地方?
萧承温声道:“你和她关系很好吗,需要我请她来陪你吗?”
“不要!”她立刻否认,嗓音沙哑。
“别怕,我命人去她那里解释一句。”萧承安抚道。
听了摇铃声进来的丫鬟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腻腻气味,销金帐垂着,里面两道人影,一个婀娜窈窕,一个宽肩蜂腰,那显然是男子身影的凑过去低语,隔着一层雾蒙蒙纱帐,像极了交颈而吻。
她不敢再看,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上。
“去取两套衣裳。”
她应诺,捡起帐外散落的件件衣裳,一收好就稳稳抱在怀中,退了出去。
隔着一层纱帐,香萼呼吸急促,等脚步声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她又想哭了。
不用睁眼,就知道她脸上会是羞而怯的神情,害怕被人发现。萧承拇指与食指轻轻捻动,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
丫鬟送衣裳很快,识趣地闭着眼睛将衣裳送到帐内,沉默告退。
香萼伸手去拿,她才向前倾腰就动不了了,沉沉往下坠,牵扯腿心的疼。她咬咬嘴唇吃力向前,泪水不受控制流下,悄然无声。
她抬手擦拭。
即使从前再不懂,也明白她和萧承做了什么。
明明做了最亲密的事,但那个温和亲切的萧郎君却远了。
虽然也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