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每次都这样,让她心软。
“好吧,那你好好待在这里,我跟云娘拜完再来找你!”
“嗯,好。”
他立在原地,看着人一溜烟地跑进殿里,这才收回视线,身后的阴影拉长,莫名生出几分阴翳。
周围的香客来来往往,只有他的影子是飘忽不定的。
杜长清仰头,直视大雄宝殿里法相庄严的佛像,扯出冰冷讥诮之色:“若不是怕扫了她的兴……”
*
日影偏移,枝叶婆娑。
从殿里拜完之后,灵姝整个人都累坏了。
“好累好累,以后再也不来了……”一次,就把这辈子的神像都给拜完了。
杜长清从树荫底下走过来,他面如冠玉,清俊挺拔,看上去竟比那些神像还要招人眼。
他笑着给她擦汗:“这就累了,说说,都拜了哪些神佛?”
灵姝哭诉:“这我哪记得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每次上香只有我的火点不着,点着了之后这烟总是往我脸上吹,你看看,我的眼睛都红了!”
她仰着娇媚的脸蛋,撑着红红的眼睛看他,像兔子。
“果然是红了。”杜长清抬手,在她眼角摸了摸,之后蜷起手指,“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去的。”
“不怪你不怪你,可能是我天生倒霉吧。唉,本来还想逛街买东西的,这下一点心情都没了。”
云娘道:“你想买什么,我让车夫去买?”
杜长清:“不必,我已经买好了,一些吃食还有你爱看的话本。”
“那纸和墨呢?家里的用光了。”
“嗯,也都帮你买好了。”
闻言,灵姝心里的阴霾彻底散去:“真的吗?太好了!就知道长清你最好了!”
*
重新回到郑府,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陆续掌了灯。
没多久,郑玄也回来了。
他从门口经过,一眼就看到了被破坏的符文,脸色立时一变。他问管事,家里可曾来人。
管事道:“除了夫人的好友来过,就没别人了。”
“夫人的好友?”
“就是那位灵姝姑娘,两年前拿着砍刀堵在门口的那位。”
郑玄脸色僵住,显然对此记忆犹新。
再看那石狮子上的划痕,摇头道:“许是哪来的野物,不小心破坏的,走吧,去见客人。”
……
“早知灵姝姑娘登门,我就早些派人安排了,请恕在下招待不周。”
燃起灯火的房间内,郑玄面带笑意地寒暄,甫一见面,似乎还有些尴尬。
但这次,灵姝倒是给了他好脸色:“我是来看云娘的,不兴这些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