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人来人往,世间百态看得多了,唐舒觉得自己的身心都随之宽广起来,再也不是之前被困在娱乐圈里那个状态了。
好像一直被养在笼子里的鸟儿,终于可以自由飞翔,回头看看那个曾经以为是全世界的笼子时,鸟儿心里只会想
啊,原来那个笼子,那么小。
“哈喽,老板,我自己做了菜,来尝尝吗?”
忽然有声音传来,清丽又热烈。
这是一个在她家客栈住了快两个月的客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喜欢在她客栈的厨房里鼓捣吃的,每天就出两个小时的门,剩下时间都在厨房或者自己房间里。
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身段窈窕,胸部傲人,她端着个餐盘,笑嘻嘻的走过来。
这客人头发编的是黑人脏辫,里面夹满彩色丝带,看着一头花花绿绿的,每天只穿件工字背心,露出傲人的身材和晒得很黑的皮肤。
唐舒不太跟她聊天,但隐约间却听见她跟别人玩耍时,说的话。
她说,她是一个“声音记录者”,不务正业的那种。
唐舒不理解这是一个什么职业。
但这个女人做的菜,却让她想起,那个名字。
那个午夜梦回时还是让她隐隐作痛的名字。
朱慢。
唐舒笑笑,对女人说
“不好意思,我吃不了辣,你自己吃吧。”
说完,她转身走进里头去,把外面的小茶厅留给了这客人。
客人把餐盘放下,朝她背影高声喊了句
“哎,我说,我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唐舒微微回转身来,笑着说
“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你的,扯平。”
那客人顿了顿,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特别爽朗愉悦。
真不知道这人,这有什么好笑的?一天经常就听见她在屋里大笑。
竟然还有好些客人爱围着她转。
唐舒腹诽着,自己转身进了厨房,煮了点鸡胸肉和西蓝花,还有生菜之类的,全都随意撒上盐,然后去健身房锻炼。
刚退出娱乐圈那段时间,她没日没夜地吃、喝、玩。
什么奶油蛋糕牛肉粉,一次能吃三份,半夜十二点叫上两份小龙虾都是常有的事。
这么放纵了一段时间,身体立刻提出抗议。习惯多年自律的身体根本无法处理这种状况,直接呕吐、晕倒,被送到医院洗胃。
为了身体健康,她又渐渐恢复了那种均衡营养、新鲜健康的饮食方式,还给自家客栈搞了一个健身房,买了椭圆仪,天天去踩半小时。
“殊途同归啊。”
唐舒叹口气,边压腿边小声自语。
身后忽然传来好奇的问话声
“你在说什么?”
她转头,就看见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
是那个一头脏辫的客人,穿着件亮黄色的工字背心,在她旁边的跑步机上站着。
跑步机开着在动,这客人却踮着脚尖,站在跑步机传送带之外,那一条窄窄的边缘上,双手扒住扶手。
吊儿郎当的,却又有点童趣。
唐舒温和地笑了,忽然起了点倾诉的兴趣
“我是说,以前我也是这样过的,吃健康食物,去健身,后来我为了不过那种生活,逃跑了,结果现在依然还是一样在吃健康食物,在健身。”
那客人看着她,想了想,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