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李放比他强多了。
明明知道他是个替身,却为了得到太子玺,甘愿牺牲自己,伪装着亲密靠近他,营造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假象。
x的。
这小子还好今天没和他一起睡,不然他高低要拿枕头捂死他。
李明朝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断断续续闪过一些陈年旧事,像被人拽着衣角拖回过去。他从梦里惊醒好几次,醒来时额上冷汗未干。
他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把自己强行拽出那片混乱。
这时,明栀轻轻敲门:“殿下,太傅送信给您。”
李明朝从水盆里震惊抬头,下颌还在滴水。
老师?
明栀被传进来,满面欢喜地呈上一封极其雅致的信,仿佛带来了一个与春光同样美好的消息。
李明朝接过信件,又惊又喜……又有点怕。
明栀笑着补了一句:“太傅是亲自送来的,还特意吩咐要立刻呈给殿下。”
说完便退了下去。
寝殿重归寂静。
李明朝有些紧张地拿起信纸。
这是他一次收到顾行舟的信。
端详着看了半天,才像怕烫似的,小心翼翼地将信拆开。
字迹清润,笔锋锐利,的确是老师的字迹没错。
顾行舟的信并不冗长。
不过是对寿宴那日的墨宝表达谢意,顺带邀请他入府一聚。
李明朝一时不知道,心里的惊和喜哪个更多。
在他的记忆里,顾行舟一向寡言淡漠,独来独往,除了寿宴这种特殊的日子,几乎从不设宴摆酒。
李明朝当然想去老师那看看,写了几封回信,却怎么都不满意,最后一股脑全烧了。
三日以后,顾行舟第二封信到了。
明栀送信过来,说太傅难得热情,以往一年也写不了两封书信,如今却连着给东宫送了两封书信。
不知为何,这一回李明朝看见明栀的笑容,心里却微微发凉。
他翻信时,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老师的语气比第一封更亲切,甚至称得上平易近人,仿佛将这些年的疏远都一扫而空。
信里的顾行舟说,若是李明朝喜欢昨日喝到的青竹酒,随时都可以来顾府一聚。
李明朝从未喝过什么青竹酒,也并不知道老师还有酿酒的兴趣。
第四日。
第五日。
顾行舟的信接连不断地送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