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下呈现出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而在这份轻柔的美丽下却掩藏着骇人的杀机,靠近一步,魂断身消。
继国严胜气喘吁吁,举起手中刀剑,眼睛亮的如同有束光在照射,就在刚刚他从缘一的剑技中成功推演出属于自己的剑技第二式。
只是……他到底没能学会缘一那仿若太阳一般耀眼的剑技,只能退而求其次领悟出这种如同月华般的剑技。
“就像是天上的弦月一样……”珊瑚目光灼灼,不住地夸赞出口,女孩子总是对漂亮的事物无法抵抗。
“不愧是兄长大人!”继国缘一用力拍打双手发出热烈的掌声,高兴的对身边同样目不转睛的琥珀说道:“你看,没必要过于执着学习我的剑技,你也可以像兄长大人一样自创领悟出独属于自己的剑技。”
琥珀怔怔的仰起头,在皎洁的月光下严胜先生高尾长发,一袭白衣黑袴,衣袖宽大,在夜风下轻轻飘动,宛如挥毫泼墨的写意画,他持着长刀,月光都仿佛在为他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这个在月夜下独身而立的剑客变作了经久不变的画,直到若干年后琥珀依旧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是,我明白了,缘一先生。”琥珀知道他该怎么做了,他的确是不应该在过度执着缘一先生的剑技,他该有自己的路去走。
珊瑚欣慰的看着想通一切的琥珀,缘一先生的剑技实在是太难了,即使琥珀起早贪黑的训练却还是没法学会一星半点的招式,这段时间都快要魔怔了。
她看在眼底,急在心里。
现在琥珀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收刀入鞘,继国严胜沉着脸款款走来,脸上不见半丝笑意,继国缘一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兴奋的凑过来不停夸赞出声,“不愧是兄长大人,创造出的剑技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美丽……”
继国缘一叽叽喳喳的声音如魔音灌耳,在他耳边余音绕梁,他握住长鞘的手都不禁用力了几分,挂着勉强的笑意打断了缘一还要说下去的话,“好了,这点根本不值得说,我自创这种剑技不过是无奈之举。”
月亮再如何美丽,都无法和太阳相提并论,只要太阳一出来,谁还会注意到黯淡的月亮?
继国缘一茫然的望着兄长直径离开的背影,无措的看着珊瑚和琥珀姐弟倆,“兄长大人这是怎么了?”
珊瑚同样茫然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倒是琥珀可能大致理解一点严胜先生的心情,不过他也没有贸然将这个猜测说出去。
第二天,琥珀是在村子后面的一座山丘上找到的严胜先生。
云川相连,蔚蓝与翠绿相互辉映,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曲折绵延的山丘上,坡上铺满了柔软的青草,遥遥望去,一点洁白显得分外明显。
“严胜先生。”
盘膝坐在草地上,继国严胜扭过头瞥了一眼自顾落座的琥珀,然后重新将视线移向山坡下,这里海拔较高,可以清晰的瞧见整座除妖村和一点小河村的样貌。
琥珀同样看见了,赞叹的发出感慨声,“原来从高处俯瞰的风景那么美丽啊。”
继国严胜不说话。
“是因为这样,所以严胜先生才想要学会缘一先生的剑技吗。”
闻言,继国严胜微微眯起眼睛,扭头看他,终于开口说道:“你再说什么?”
面对严胜先生锐利逼人的视线,琥珀僵硬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道:“严胜先生其实很希望学会缘一先生的剑技吧。”
“……谁不希望能沾染一点太阳的光辉,你不也一样吗。”继国严胜表情淡淡。
“可是……缘一先生他告诉我没必要过于执着他的剑技,依靠自己创造的剑技同样很厉害。”琥珀说道。
继国严胜冷笑了一声,“那你自己相信吗。”
他坐如劲松,腰背挺直,整个人的坐姿仿佛被无形的框架笼罩,唯独头颅微微低垂,在琥珀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无比复杂,“正因为缘一他已经站在了高处,所以能够很坦然的对山脚下的求道者说出这番话。”
“索道求路,求的就是一条康庄大路;问道之心,问的就是一颗永无止尽的道心。”
“如果只是将就一番,那又何必踏出第一步,既然踏出了又怎能停下脚步。”
“琥珀,你告诉我,明明看到了得道的希望,却又生生被打碎,只能退而求其次走其他未知的路。你,会甘心吗?”
继国严胜抬头望天,那无垠的蓝,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却唯独洗不净他心中的喧嚣——
作者有话说:千字榜单真好啊,真想整本书就待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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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小河村有妖严胜先生现在依然还是个孩……
被那一句句话叩问着心扉,琥珀下巴抵在膝盖上,茫然的沉思了许久,他忍不住轻轻点头,说道:“我……我不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