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无羁的声音自廊下响起:“你要去赴杨莳的宴?”
陆簪回眸,才见他一身竹纹青衫,立在晨光里,手中捧着一扎新摘的梨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她嫣然一笑:“哥哥来了。”
陆无羁却不接话,绕墙走到门边,眉头微蹙:“落葵所言非虚,那杨莳贼眉鼠眼,声名狼藉,你别去了。”
陆簪却似未闻,起身走到他面前,瞧着他怀中的梨花:“是从院子里折的么,开得这样好。”说着低头深深一嗅,“真香。”
陆无羁将花拿远了些,语气沉了几分:“我与你说话,你可听见?”
“听见了。”陆簪一笑。
“那你还去?”
“自然要去。”
“……”陆无羁噎了一瞬,又道,“我同你一起。”
“他只请了我,哥哥去做什么?”
“我怕他设下陷阱,图谋不轨。”
陆簪却不以为意,将他怀里的梨花轻轻拿过,转身对落葵道:“快找个瓶子插起来。”
陆无羁跟进房内,又道:“要么不去,要么我同你一起。”
陆簪转头,唇边笑意未减:“哥哥,我希望你信我,我可以处理好。”
她这话便是铁了心要去赴会。
陆无羁心中思量片刻,凝视着她:“难不成,你对他动了心?”
陆簪听罢,只盈盈转了一圈,笑问:“哥哥觉得,我今日这身装扮如何?”
陆无羁眼神微闪:“我在与你说正事。”
“我也在与你说正事。”
陆无羁只好答道:“你的眼光,自是不错。”
“这便是了。”陆簪笑意更深,“我于穿衣打扮上尚要如此用心,小至一对耳珰,大至一身衣裙,皆要细细挑拣,何况是择一夫君呢?”
她微微仰头,眸光清亮:“我的夫君,旁的暂且不论,这貌美一项,却是绝不能差的。”
落葵闻言,不禁笑道:“姑娘真不知羞。”
陆簪转头望她,俏皮一笑,却不辩驳。
陆无羁闻言,想说些什么,终是抿唇未言,转身便走了。
陆簪见状,便继续梳妆打扮。
拾停当后,陆簪带着落葵一同出了门。
至毓楼雅间坐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却见杨莳的随从匆匆跑来,满头大汗道:“陆姑娘莫等了,我家公子……来不了了!”
陆簪目光一定。
落葵意会,替陆簪问道:“怎么回事?”
“公子在半路上,不知从哪儿冒出个蒙面歹人,将…将公子给打了!”随从连连叹道。
落葵一时惊诧,哑然失声,看向陆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