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簪笑:“许是前几日受病睡多了,如今反不甚困。”
“不困也回去躺着,仔细再受了寒。”陆无羁淡声道。
陆簪亦道:“那哥哥也早些安歇。”
他点头。
她这才转身回房。
次日天光稍亮,陆无羁与陆风至院中准备晨练,刚出房门,便见厨房方向已有袅袅炊烟升起。
陆无羁本想去厨房讨杯热水喝,走进一看,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竟是陆簪。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在颠沛流离的坎坷路途中还安然保全性命,只昨日进了一回厨房,她已学会了生火,现下正有模有样地和面。
陆无羁站在门口,看了她片刻,才开口:“你在做什么?”
陆簪闻声回头,见是他,唇边绽开一笑:“哥哥起了?我初次下厨,或许慢些,但会尽力在你们练完剑后做好。”
陆无羁走上前,声音沉了几分:“谁要你做这些?”
“是我自己想做的。”她低声答。
他目光一扫,瞧见她手背上未愈的冻疮,伸手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厨房。
“日后不要再做这些活了。”他语气不容拒绝,“你手上的冻疮还未好。”
陆簪看了眼自己红肿的手,默默将手缩回袖中。
此时江雪打着哈欠出来,见二人僵立院中,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无羁看了眼陆簪:“您问她罢。”
言毕,自去寻陆风。
陆簪对江雪努力笑了笑:“娘,我想学着做饭。”
江雪凝眸看她片刻,终是轻叹一声:“我就知你住着不踏实,罢了,你随我来。”
闻言,陆簪眼中顿时焕发出光彩,忙道:“谢谢娘!”
有江雪从旁指点,这顿早饭做得很快。
不过一炷香功夫,简单的汤饼与剥好的茶叶蛋便已端上桌。
江雪笑道:“这顿饭,可是簪儿与我一同做的,你们尝尝。”
陆风与陆无羁对视一眼。
陆风率先举箸,夹起一箸汤饼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陆簪坐在一旁,双手在膝上悄悄攥紧了衣角,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他们的动作,陆风与陆无羁都是含蓄之人,并未出言夸赞,却都吃得香甜。
见状,陆簪缓缓露出了一抹不加矫饰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