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的话还是少喝咖啡。”沈近秋提醒。
谢唯舟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但很配合地放下了咖啡店,随手将报纸也丢在一旁:“不喝了。”
他采纳了沈近秋的话,显得她这份关心很有价值,上位者服从“指令”的威力让沈近秋的脚趾下意识在拖鞋里蜷缩了一下,呼吸都乱了几分。
特蕾西塔是从谢唯舟在新加坡时起就照顾他起居的保姆,她对谢唯舟的口味了如指掌。
中餐虽然不是她的拿手菜,但味道算得上很不错了。
做好晚饭她过来告诉谢唯舟,谢唯舟带着沈近秋去餐厅。
穿过客厅,沈近秋这才看见他居然在房子客厅和餐厅的必经之路的室内种了一棵树。
“你居然在家里种了一棵树。”沈近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棕榈树。
叶子翠绿,泥土被掩盖在青草之下,四周被大小差不多的鹅卵石圈了一圈。
“小时候有一个算命的人说我容易孤家寡人,让我爸妈认养一棵树当孩子,把我那些不好都转移到树上。”谢唯舟说着看向那棵树,或许是因为提到了父母他眼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最真挚的笑意。
“如果是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的孤家寡人,结果也不算很坏吧。”沈近秋望着那这棵被恒温空调保护着的树,心里多了些艳羡,她的生活甚至过得还没有一棵树好。
整栋房子装修看着简约,但那些不起眼的东西都透着价额不菲的气质。
沈近秋大概能明白付凡第一次和卞伊约会后的失神并不是因为对情感的背叛而是一种认知上遭受的冲击。
铜臭的魔力真的有如此之大吗?
大到十几年的相处都可以轻易抛弃,她想要一个答案,而一个以身入局的机会好像近在咫尺。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会信这些。”
人都是贪心的。
有了钱,就会想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谢唯舟看着面前这棵甚至有自己医生的树兄弟,抬手轻轻抚摸上棕榈树的树干:“我爸妈信,父母总会为了孩子想很多。所以我妈当时就听了算命那人的话,买了一棵树。后来我妈去世了,这棵树算是我的一种念想吧。”
父母会为了孩子想很多?
沈近秋突然感觉鼻子有一种发酸的幻痛,好像是被什么刺激性的液体散发的气味刺激到了。
脑袋里闪回着她打翻饺子,哭着和爸妈说她不想死的画面。
身体微微颤抖,直到右肩被人轻轻握住,谢唯舟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沈近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些痛苦她不愿意多说。
晚餐是中意双菜系。
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她的突然造访,他今天晚上的晚餐是意餐。
吃过饭,谢唯舟开车把沈近秋送回了宿舍。
沈近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谢唯舟正准备离开,却见她又小跑过来,谢唯舟降下车窗。
“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饭。”夜里风有一些大,沈近秋把头发别到耳后,“谢谢你帮我介绍的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