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寝忘食是常有的事情,她经常低头看书看到脖子酸痛,做题做到手腕酸痛。
男友用学得不到家的中医医术给她按摩针灸,久病成医,沈近秋后来自己都学了一些皮毛。
沈近秋去洗了个手后才给他按摩。
密闭的车厢里,她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因为呼吸轻微起伏的身体。
指尖摩挲着他的皮肤,缓慢的动作让她所有的感官神经都能辨别牢记触感、温度。沈近秋下意识屏住呼吸,回忆着前男友教她的穴位点。
手指犹如电线,体温导电,一下下电击着她的心扉。
沈近秋动作间小心翼翼,神经高度紧绷,犹如成为了一个医学生正在面临一对一的考核。
“因为你要出国所以分手了?”谢唯舟突然开口却说起了这个。
他的话让沈近秋下意识放缓的动作和力度,不想在他面前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可怜,沈近秋些许的虚荣心作祟,与其告诉他自己被甩了,不如默认下了他的理由。
可再想一想,为了前途就分手好似像个薄情寡义的人,正为难之际,谢唯舟又开口了。
“可以遗憾感情,但别后悔前途。”
好似长辈和过来人的一句叮嘱,充满了经验之谈。
一个小时后,乘务员过来收拾餐盘。
火车也到了坎莫尔。
昨晚上没睡好,沈近秋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但好在火车继续行驶后路过了班夫。班夫的风景足够的漂亮。
冰川已然消融,森林葱郁,群山围绕着湖泊,湖泊好似坠落山间的一枚翡翠。
她拿着手机,尽可能地拍下一些好看的照片。
可拍完照片,沈近秋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都没有可以分享这些好看照片的朋友。
在福利院时她和付凡年龄相近,关系也最好。两个人一起考上了南方的顶尖大学,随即相恋,然后命运的分叉路太多,他们最终还是走上了不同的路。
她将风景照发到朋友圈,微信账号里都是国内的好友同学,隔着时差这会儿也没人看见她的动态。她随手滑动朋友圈,没一会儿就看见在她睡觉的时候福利院阿姨发出来的付凡订婚的喜糖。
沈近秋感觉到胸口一闷,将手机丢在一旁。
钱,真的很重要吧。
哪怕是这么深的感情都可以用来交换。
心情一旦降下去,胃口也不好了。
午餐的时候,沈近秋只吃了一点点。
回到车厢有些无精打采,谢唯舟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出了车厢,说是去隔壁找人下棋。
只剩下她后,车厢内的阿特拉斯雪松的木质香味渐渐减弱,沈近秋虽然昨天晚上没睡好,但也没睡午觉。收到了学校住宿部门的邮件,che后谢唯舟也回来了。
他动作很轻地打开了车厢的移门,却发现沈近秋没在睡觉。
原本以为是自己在,她因为紧张休息不好,所以给她留了独处的私人空间。
“没睡午觉?”
沈近秋摇头。
“那不是困,是在难过了。”谢唯舟重新下定论。
沈近秋惊讶于他对别人情绪感知的敏锐。
“想家里人了?”谢唯舟毕竟不会读心术,没猜对。
付凡和自己认识十几年,两个人一起在福利院长大,也能算作是家人,她点了点头,却又不想承认,与其说是想念,不如说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