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暖气很足,沈近秋试了一下没有办法把毛衣穿在里面,只好把毛衣脱掉。
毛衣带起一阵静电,头发黏了一些在脸颊上。
换上制服,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她简单地把头发扎起来。
帮方易顶过一天班,沈近秋上手很快。
结束营业已经凌晨三点了,沈近秋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后没看见方易。她拿出手机给方易发消息也没有人回复,拿着手机探头探脑地在酒吧里寻找着方易的身影。
旁边的门忽得被推开,沈近秋还没来得及回头,她就敏锐地在浸透进酒吧所有家具的浓烈酒香味里捕捉到那股零陵香和檀木味道。
香味先入鼻子,随后是人。
沈近秋像是被定身了一般,下意识站定在原地。
大约是季澈和他说过了,看见自己他并不意外:“下班了?”
沈近秋有些局促:“嗯。”
简单的一问一答,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内向局促没有开口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后,朝着酒吧吧台走去。
从酒吧已经打扫好的吧台处拿了个杯子和一瓶酒。
返回时,看见还站在原地的沈近秋,他才又开口:“怎么还不走?”
“等我姐。”沈近秋小声回答。
谢唯舟朝着已经没什么人的酒吧厅堂里看了眼确实没在打扫卫生的人群里看见方易,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她和季澈鬼混去了。
大堂里的清洁已经结束了,灯也熄灭了。
感觉到身后的灯一盏盏熄灭,沈近秋整个人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谢唯舟叹了一口气,但没有直说自己猜到的,抬手把侧门推开,门后是上二楼的楼梯:“上去等吧。”
二楼开辟出了好几间房间,一半用于储物,一半用于办公。
谢唯舟推开了靠近走廊的一扇门,室内装修和楼下酒吧内的装修大相径庭。灰白为主色调,有办公的区域,还有休息的沙发。
谢唯舟给自己倒了杯酒,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着等会儿吧。”
“谢谢。”道谢回答的声音很轻。
谢唯舟走到桌边坐下来,继续他先前没有完成的工作。
手里全是酒吧这一年的收据和发票,他不经常来这里,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季澈,没想到他也是个甩手掌柜,营收支出的各种账目弄得乱七八糟。
沈近秋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单子上,又抬眸偷看着桌子对面的人,他很好看。
对于才出校园的沈近秋来说,她见过的男人大多都是中年发福身材走形的男教授,或是清秀或是紧跟潮流穿搭能玩消消乐的男学生。
面前的人并不属于着两者之中。
自己偷看的视线被他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沈近秋慌忙再次低下目光,他拿起手机看清来电备注后,他穿上外套,拿了包烟盒走去了办公室自带的阳台上。
酒吧的位置很好,窗外正对着西温的山脉,它像是一座匍匐在海里的巨兽。
谢唯舟把烟点上,强迫自己挤出点耐心听手机那头女人的哭诉。
这通电话打了很久,谢唯舟再回到办公室里,沈近秋已经不在了,桌上混乱的发票收据,有一部分已经整齐地整理好了。
还有一部分上面放了张便签纸,上面打了个叉。
谢唯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