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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第2页)

“嗯。他儿媳是柳姨娘兄长的女儿。现在你知道是谁给林平撑腰了罢?”

蕙卿两弯细眉蹙得更紧:“不能罢?柳姨娘一直待我好。”

“那是因你从前不管家。”周庭风揉着她的手,“但说一件,外院管事的爷们那么多,怎么偏这林平夫妇跟你不对付?不瞒你说,前几日,你把二门上景哥儿外书房里的笔墨钱蠲了,是罢?柳韵来找过我。”

蕙卿立时支起身子:“这有什么好说嘴的?景哥儿这两年在天杭念书,又不常回来,等他回来了再买,不也是一样?要不每月这几两银子的耗费,那些墨啊纸啊买回来白白放在那儿,放久了也是生霉。”

“她可不这么想。景哥儿不常回来,又不是不回来。万一哪天景哥儿回来了,而没有买新笔墨呢?而况,那些银子放在景哥儿外书房,实则是填补柳韵房里的。你平白蠲了,她进项短了一处,自然不痛快。”

“我又不知道这些。”蕙卿撅起嘴。

周庭风敛眸问:“太太没跟你讲?”

“太太忙呢。”蕙卿装作恍然的样子,“哎呀!这是她们俩斗法,拿我作筏子了!”

周庭风捏起她散了一半的辫子:“嗯,还不完全笨。”慢声,“这辫子就不编了?”

蕙卿推开他,低头细细忖着:“快别闹,帮我想想如何是好。”

周庭风已拥住她:“还用想什么,你既找到我这里了,我替你摆平了不就是?”

“你这样说,倒显得我故意告太太和姨娘的状。”

“哈。”他笑着,“告不告的,横竖我已知道。后宅这些龃龉积年了,从前你不在,我贸贸然插手,反倒显得我偏了谁。如今你提出来,也是师出有名。”

“你不怕显得偏了我?”

“就是要偏了你,不仅是偏了你,还是偏了长房,偏了文训,这才顶顶要紧。”周庭风凝着眼,看蕙卿歪在怀里调笑的娇憨样儿。这小妮子心思浅钝,今晚上刻意装扮成这样,刻意等他,可不就盼着他替她出头吗?偏他极爱她这妍媚小性儿的模样,人前规规矩矩的清白寡妇,不多一句话,不多一步路,极正经一个人,人后连他的脸也敢骑,哈!好个陈蕙卿!

他决心再多教她一点:“你身边有得力人么?”

“茹儿和蕊儿。”

他一笑:“我是说,除了她们俩,府里可有与你相熟的丫鬟婆子?”

蕙卿见他有心教自己,眼眸立时亮亮的,仰了脸看他:“她们不是跟太太亲厚,便是与姨娘有旧。我才来,哪来自己的人?”她已猴到他腿上,捧住周庭风的脸,“爷,我就只有你。快帮帮我罢。”

周庭风按住她的肩:“你如今当家,应知道仆人间亦有龃龉。前两年还闹过一次大的,你教蕊儿留神问一问,便知道了。咱们府上很有些人,是太太与姨娘皆不亲近的。蕙卿,我要与你讲的是,我若是你,便从这些人里选一个出来,插在林平身边,假以‘学习’之名跟定了他。他必不好好教的,不过没关系。你且不管他,他与他娘子再怎么作威作福,你也不必管,只让你的人忍着委屈仔细看、牢牢记。一个月后,你拿住林平的错,要太太也在场的。因他是外院的,太太顾忌我的脸面,必不从重罚他。但既罚了,我自会知晓,这时我再公开替你这个长房遗孀撑腰。”

“你的人,就能趁机顶了他管春秋二季的地租。不过,我若是你,我也不会彻底把林平赶走,就让他在你的人手底下做个二掌柜,如此一来,既压服了他,又能最大化利用他在收租等事上的才干人脉,你还能握到实实在在的权。但不要与他交心,他媳妇是柳姨娘至亲,你比不得。”

蕙卿凝神听着。她今夜做这些,无非就是要周庭风教她如何斗。那林平的家底,实则她早已打听清楚了,他儿子如今在哪当差,儿媳何人,孙子孙女多大年岁,她都教蕊儿一一探问明白。唯一难的,就是林平与柳姨娘的关系。

自张太太放权蕙卿理家,柳姨娘不满日甚,常调唆林平等人落蕙卿脸面,意在夺权。林平明面是周庭风的人,实则受柳姨娘指使,蕙卿身份尴尬,动他不得,只能来求助周庭风。

周庭风不仅在周府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争斗的底层逻辑,也不同于张太太和柳姨娘的宅斗。他在朝堂翻云覆雨,每日与君王权臣过招。随意点拨一二,便够她应对张太太与柳姨娘。

这当下蕙卿展开笑颜,贴上他,轻轻笑着:“我明白了。”但她还有一事不明,“可你为什么帮我对付柳姨娘?”

周庭风怔了怔,他在心底脱口而出:有趣。

是有趣的。这些机谋用在朝政上,他都要再三权衡,稍有不慎,便可酿千古错。可这些心计教给蕙卿,用在后宅,却是无伤大雅的。女人们争宠,争到底无非钱权。权,没人越得过他。钱么,除了花在自己身上,就是花在孩子、府邸建设上,填补娘家甚为有限。于他而言,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除此,还有一个缘由。他笑道:“再不帮你,你岂不真让人‘欺负死了’?”

蕙卿浮起笑意,转了话头:“不过,今儿二爷回来时面色不好呢。”

他靠着大红金钱蟒靠背,让蕙卿伏在他身上,淡声说着:“不过是西北那些事。”

蕙卿就央他随便说两句:“才刚你为我分忧,现在轮到我了。”周庭风本无意真要她分担,只随口提了几句烦闷。蕙卿却认真地听,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从前她是个高中生,如今又是宅门里的寡妇,社会化程度太低,见识终究有限。听他讲这些,一则让日子不那么寡淡,二则便是汲取在这个世界生存的逻辑。

见她专注,关键处还细问,周庭风渐渐说得多了。其实蕙卿的心思浅钝不过是伪装,她精明,又有许多现代知识,缺的是经历与眼界。她见识的人太少,经历的事太少,书本上的知识难以从理论化为实践。只要周庭风稍稍点拨,她便能汲取养分迅速成长。

不过,蕙卿亦知道,周庭风希望她做一只猫,只在他面前袒露肚皮的乖猫。在床笫之间她得伶俐,在人事之上又得浅钝,还得陪他将那些礼法不容之事一一尝遍。他衣冠楚楚,官居显要,却是天生的贱骨头。人前端得太久,人后就巴望着放纵。蕙卿只有一壁翘着尾巴拿甜话儿偎他、拿软话儿哄他,一壁拿鞭子抽他、拿利爪抓他、拿尖牙咬他,他才舒坦,才更离不开她。

于是,在周庭风吐苦水时,她就代他骂那些腌臢事腌臢人,连皇帝她都敢不敬。周庭风也不恼,搂着她,嘴里笑她放肆,身子却更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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