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晴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人的声音,边回忆边道:“还有上车后,我爸与对方闲聊手下这辆解放牌货车如何如何,还问对方那边的车相比怎么样?”
“倘若心里有鬼,听着像不像试探?毕竟真正二道贩子常年跑运输,不可能对车没概念。”
……
赵公安听着听着,把笔记本又摊开,端在手中,时不时记两笔,眉头时而拧紧、时而放松地凝重起来。
两位年轻公安,眼里也闪动着建功立业的渴望,那兴奋烧得比太阳还烫。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单位上班?”赵公安实在忍不住开口问。
他越听越觉得眼前小姑娘心细得吓人,什么边边角角都能考虑到,这个特务为掩人耳目,做出“车匪路霸”抢劫假象的说法,不是无根浮萍,完全立得住!
万山晴婉拒了这份邀请。
她可没有探案天赋。
这些分析,不过是用钱开路,集百家之长罢了。
她只盼着,能将真凶绳之以法!
“拜托您了。”
对赵公安说完,又带着满眼诚恳,同俩年轻徒弟:“也拜托你们了。”
两位年轻同志:!
不动声色地挺直腰板,脸色止不住微微涨红。
送走赵公安三人。
万山晴回到病房,堵住心口的一块沉甸甸大石头松动,让她不免升起了期待。
期待起未来。
这不仅是对她,对家人也是莫大的慰藉。
尤其是爸爸,事件性质不一样,对他的情绪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骤然残疾,本是令人绝望的重大打击。
外人的态度、视线、言论……是洗不干净的怀疑,还是揪出了一个特务。
真的只需要一点点,这一点点精神慰藉太重要了!
哪怕只是有个清白也好。
万山晴刚回来,就被熟悉的食物香气无声包裹,脸色也温柔了下来。
就见妈妈指挥姐姐喂粥,气哼哼地念叨:“多喂两口,对就这样,没胃口也得吃点东西。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养伤,早点好起来。你都不知道,这才几天,就有人欺负你宝贝闺女了!!小晴来的时候,扑我怀里掉泪珠子呢,眼泪汪汪的,多委屈。”
万山晴:“……”
她全程埋着头,咋看得见她眼泪汪汪的?
忍不住抠了下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