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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2页）

看到囚犯拒不认错，甚至似乎在享受这个柔软监狱的样子，黛芙妮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心软铺层带棉花的垫子，就应该随便放块布给他，让他意识到这是个冰冷监狱。

猫打了个哈欠，侧躺下来，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黛芙妮，闭上眼蜷缩成一团，黑色的皮毛安稳地起伏起来。

“好吧……”黛芙妮轻哼一声，站起身离开，让布鲁斯一个人独自反省，布鲁斯刚往阳光更多的地方挪动了两下，就听到笼子的门再次被打开，他的水碗被放了进来，里面已经换上了新的水。

猫抬头看了黛芙妮一眼，胡须颤抖两下，似乎带着好笑又得意的意味。

黛芙妮摸摸他的头，把牌子正了正：“等你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布鲁斯没理她，脑袋一歪继续晒太阳。

黛芙妮倒也没对猫这样嚣张的态度有什么意见，大型猫用品送得很快，等工作人员把一箱箱货物卸下来的时候，黛芙妮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拼东西。

[大人真喜欢这只尖爪子。]

有鸟落在窗户外面，扑棱了两下翅膀，探头看里面忙碌的黛芙妮，没有黛芙妮的允许他们不会随便进入她的地盘——除非有鸟想挑衅黛芙妮的地位。

[得了吧，大人肯定更喜欢我们！]另一只喜鹊仰起头，身上深蓝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漂亮，她特地梳理过自己的羽毛才来的，[大人给我们准备食物，树枝，还让我们带走她的羽毛！]

她的巢里就有根黛芙妮的羽毛，这让她格外骄傲。

[可是现在那只黑色的家伙也有了。]几只抱团的麻雀闷闷不乐。

那只最大的乌鸦嘎嘎叫着落在窗台上嘲笑他们：[你们这群胆小的家伙。]

她又发出那串尖细的声音，她的同伴们四散在周围，同样发出叫声迎合着她。

“怎么了？”黛芙妮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她没有在叫声里听到任何内容，放下手里的说明书走到窗台前。

乌鸦们飞了上来，把麻雀和喜鹊挤了下去，亲昵地蹭黛芙妮的手，把亮晶晶的礼物放在窗台上，在黛芙妮收下后发出一连串得意的叫声，后面气愤的喜鹊和另外几只草坪上的乌鸦对峙了起来。

离得更远的布鲁斯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鸟叫，还是听不到任何有效内容，他微微睁开眼睛，也许他能从这群鸟口中知道些什么，当然，要趁黛芙妮不在的时候。

他现在不能独自行动，布鲁斯不知道有多少鸟或者更多动物听从黛芙妮的指令，更坏的情况下，也许整个哥谭都有她的眼线，那群鸟已经足够他应付了。

鸟们帮不上忙，黛芙妮一个人对着复杂的说明书敲敲打打半天，最后扔开步骤繁多的纸条，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一根长条形物体突兀地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是她的魔杖？魔法师终于露出了一些马脚，布鲁斯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眼睛缩成了针尖大小，一瞬不瞬地盯着黛芙妮手上的……晾衣杆？

布鲁斯陷入沉默，说实话，他甚至很少看到阿尔弗雷德用这个，或者说，哥谭的社区政策不太支持挂晒衣服，他们家的烘干机就已经足够烘干衣物了。

只见黛芙妮对着手上的晾衣杆……魔杖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拿魔杖的尖端对着颇有些复杂的猫爬架敲敲打打，但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副跟自己的魔杖不熟的样子。

布鲁斯从一开始的严阵以待，到最后趴回了软垫上，他本来期待着看到黛芙妮念出咒语施展魔法组装猫爬架，好让他之后有部分依据给扎塔娜判断她是哪个阵营的魔法师，现在看来黛芙妮似乎就连最基础的魔咒都不会。

一直到太阳落山，黛芙妮也没能成功把猫爬架组装好，一开始黛芙妮购入这款猫爬架就是看中旁边的成品展示漂亮又实用，没想到浪费了她不少时间——当然，浪费时间的很大原因是她中途坐在地上打开手机想找教程，结果注意力分散开始上网。

布鲁斯当然知道了，她对着小猫摔倒的视频笑了十分钟。

“早知道就预定拼装服务了……”黛芙妮咂咂舌，转身把猫从笼子里抱出来，握着他的爪子按在安装好的下半部分猫抓柱上，“试试看。”

布鲁斯看她辛苦了大半天才拼出一半，也是相当给面子地磨了两下，黛芙妮露出点得意的神色：“不错吧？”

布鲁斯转头看散落在旁边的零件，说实话，他觉得自己的这幅样子拼猫爬架的手速都比她快。

在一鸟一猫还算温馨地开始准备晚饭时，另一边的蝙蝠洞，达米安一脸严肃地看着蝙蝠电脑上的红点。

“她已经一个下午没有移动了。”提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们之间隔了一段安全距离，鸟带来的烟头确实是关键证据，爆炸案他已经有头绪了，就像布鲁斯说的，他们能处理好这个，“你能不能停止这个状态？”

不是说他们质疑达米安——在这个特殊情况下，任何有关线索都相当可疑——但是一个下午都没有出门？她能做些什么？提姆可不觉得一个普通人能发现他们的定位器。

“是猫一个下午都没有移动了。”达米安不耐烦地纠正他，“TT，我应该再放个监听器的。”

“别随意监听女士隐私生活，未成年人。”提姆哼笑一声。

达米安对他的话毫不在意：“闭嘴，德雷克你这个惯犯。”

提姆耸耸肩，椅背转了过去。

达米安看着屏幕上的红点，眯起眼，他可没有太多耐心，也许他该隐秘地“拜访”一下这个嫌疑人，如果她是清白的，那么他的刀自然会放过她。

伟大的蝙蝠侠不知道，他的罗宾已经在这段时间果断制定了上门计划，而此时的他正在接受自己的第二次“惩罚”，以此告诫猫不应该吃掉黛芙妮作为晚饭的牛肉炖菜。

软垫依旧舒适，沾着奶油汤的圆润嘴努子看上去毫无愧意，脖子上挂着的“坏小猫”牌子闪闪发光，一锤敲定了猫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