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情况,频繁后退时,尖细的鞋跟猛地一歪,右脚脚踝一阵钻心疼。重心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根本顾不上痛,因为她整个人已经被狗给扑倒了。
她绝望地跌坐在地上,那条狗对着她狂吠不止,一声比一声激烈,似乎她是什么十恶不赦,作奸犯科的坏人。
舒意禾:“…………”
舒小姐的内心崩溃到了极点,无语望天。
想不到有生之年,她舒意禾竟然会被一只狗扑倒在地,说出去都丢人。
若非脚上的高跟短靴束缚住了自己,她也不会崴脚,也有机会逃跑。何至于跟一条狗大眼瞪小眼。
等她回家,她就把那些高跟鞋通通扔进垃圾桶,关键时刻毫无助益,全是拖累。
四周光线太暗,只有左手边一盏路灯散发出风烛残年的微光,像是随时会熄灭。
舒意禾睁大双目,极力去辨认,终于看清了罪魁祸首的全貌——非常复杂的长相,体型像柯基,脸却像柴犬,眼睛像哈奇士,皮毛又像金毛。
什么狗都像点,综合了好几个品种的特点。
这家伙龇牙咧嘴,一脸凶相,她从未见过丑得如此特别的狗。
电光火石之间,某个头像一闪而过,她想起了什么。
这是姜叙的狗,它叫四不像。
——
下一秒,高大的人影飞奔过来,及时喝止住自己的狗,“四不像,不许叫!”
这个声音浑厚有力,极具穿透性,自然也充满了威慑力。
舒意禾只感觉自己耳膜一震,对方就闪现到了跟前。
四不像听到主人的声音,赶紧退到一旁,瞬间偃旗息鼓。
狗扑倒路人,这放到哪里都不是小事。万一咬伤人,事就大了。
姜叙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应对过多少突发事件。他倒也冷静,大踏步上前,面露歉意,“抱歉女士,你还好吗?”
舒意禾惊卜未定,心脏狂跳不止,呼吸沉重又急促,她还没从刚才的巨大冲击力中缓过神来。
姜叙不问还好,一问她就破防了。她眼眶微红,委屈巴巴道:“我一点都不好,我都快被吓死了,能不能管管你的狗?”
姜叙:“……”
这个声音委屈又愤怒,还带着一股严厉的控诉。
姜叙猛地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同样的声音,只不过那时是高兴的,愉悦的,甜甜地喊他警察叔叔。
他头皮一紧,有些不可思议地试探一句:“舒小姐?”
在派出所工作这么些年,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对人声的辨别精准无比。一般人的嗓音他听过一次就不会忘。何况舒意禾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轻柔中夹杂着一种娇媚,让人过耳不忘。
姜叙从未想过和这位花瓶小姐再见面会这般戏剧化。
他再也不说让姜殊卸载烂柿子了,现实远比小说狗血。
一个瘫坐在地,一个孑然而立,他居高临下望着年轻漂亮的女人,她穿千鸟格裙装,微卷的栗色长发散满肩头,五官明艳张扬,天鹅颈修长,气质绝佳。
只可惜美人有些狼狈,花容失色,脸色煞白。
这位大小姐向来精致,如今却被一条狗生扑,还弄得这么狼狈,她的愤怒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