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查得仔细,恐怕还真要将这笔账错记在温若彤头上了。
“那就劳四弟费心,帮我好好查清楚。如果不能给我个满意的结果。。。”温晚笙眉眼弯起,“你刚才求的那件事,姐姐可就未必帮得上忙了。”
还真当她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钱啊。
温承泽面色霎白,再无笑意。
少女抬起下巴,姿态一如往日明艳倨傲,“我那天被祖母罚跪了整整一夜,膝盖到现在还痛着呢。”
“。。。我明白了。”
*
裴怀璟做了个很沉的梦,醒来时意识尚在浑蒙之中。
他试着睁眼,眼皮却像被什么织物覆着,只余一片无边的黑。
更准确地说,透过布料隐隐漏进来的光,带着一点红。
他试着动了动,浑身乏弱,唯有指尖传来些微的知觉。
也因着这一动,他才察觉手脚皆被束缚着。
麻绳嵌入皮肉,传来清晰而适度的刺痛。
意念微动的刹那,记忆随之涌来。
打他和迷晕他的人,都是她。
那么将他绑成这样的人…也是她。
他挣扎的动作,霎时凝滞。
*
温升荣听闻歌舞坊的刺杀案,吓得不轻,连声叮嘱女儿少出门。
温晚笙面上自然应得乖巧。
昨天她迷晕裴怀璟后,本打算一走了之,但系统发布的任务,逼得她不得不收拾残局。
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生生编出一套说辞,将他塑造成一个薄情寡义、流连风月的负心人。
歌舞坊里专送醉客的伙计,被她声情并茂的演技唬得一愣一愣的,却又对这类痴男怨女的戏码见怪不怪。
待她报出百草堂的地址,他们更是信誓旦旦保证,会将人安然送到。
要是把裴怀璟带到温府,十有八九会惊动旁人,但百草堂不同。
虽因命案封闭数日,实则早已查明,不过是暂缓开业。
刘掌柜又恰好给她配了钥匙,可谓天时地利。
马车辘辘驶至百草堂后门。
抱着必完成任务的心态,温晚笙径直冲向招待病患的厢房。
十余间厢房依次寻去,直到最深处才找到有人的那间,光线昏暗,不太能照得到太阳。
她掂了掂手中的食盒,一缕温润香气幽幽逸出。
定了定神,她抬手推门。
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
几乎同时,一副意想不到的场景撞入眼帘。
少年半倚在床榻间,双眼被一截红绸覆住,墨发如瀑散在枕间,手腕与脚踝皆被束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