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再怎么暴戾,也不会随便对她这个护国公之女动手。
但任务怎么办!
“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温晚笙一把将肩头那颗果子掷在地上,侧眸瞪裴怀璟一眼,故作恼怒,“走啊!”
*
芝兰宫。
“公主呢?”
二皇子神色肃然,哪还有先前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回殿下,”婢女恭恭敬敬垂首行礼,“公主身子不适,已经就寝了。”
二皇子眉宇间划过不易察觉的动荡,抬手让婢女退下,立在檐下良久没有动弹。
楚怜芝只在宫宴上露了一面,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皇帝最是宠她,自然当即就让她回宫休憩。
但他看得分明,她哪是身子不适,是忧虑成疾,没瞧见心上人,因而躲起来哭。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未尝不可为友。
他不喜欢那个令妹妹魂牵梦萦之人,而温晚笙也恰巧痴情于那人。
她与楚怜芝,倒也算得上半个情敌。
虽然温晚笙今夜行为诡谲,但只要她今后继续与他妹妹作对,他不介意卖她一个人情。
*
温晚笙步子快得像是后面有鬼,裴怀璟落后她五步,静静跟着。
走了许久,两人来到一座凉亭,默契地保持沉默。
夜色清冷,宫道寂静,只有一盏宫灯摇曳,淡红色的灯火映得气氛古怪。
这里没有炭火,温晚笙搓半天手心,还是冷。
她俯身捡了颗小石子打破水面,也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
“质子经常被这么…欺辱?”
水里石子激起的涟漪,漾开一圈圈纹波。
“温二小姐不是亲眼看到了?”裴怀璟平直的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温晚笙飞快瞟了眼少年颊边的血痕。
确实,他能在这样的处境下活到现在,恐怕都是个奇迹。
说实话,她还挺好奇,他刚才是不是真的想死。
她悄悄侧身,让身影靠得与他更近一些,以便发挥。
“抱歉,”温晚笙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你的猫还是没撑过去…”
她紧紧盯着他。
“嗯。”
裴怀璟看她一眼,语气平淡到仿佛死的不是他的猫。
温晚笙静默片刻,还是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悲伤。
“我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