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笙暗暗皱眉。
谢衡之双亲早逝,但他父亲生前纳过几房妾室,留下不少子嗣,谢府不该这么萧索才是。
谢令仪似乎一直等着,方见到人进门,她就亲自上前迎接。
她身着浅蓝色衣裙,瞧着比昨夜精神许多。
“温姐姐,”谢令仪观察着她的反应,怯生生道歉,“令仪临时起意,邀约过于唐突,还望温姐姐见谅。”
“不会,不会。”温晚笙赶紧笑眯眯接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最喜欢看戏了。”
谢令仪怔忡片刻,方轻轻应了声,也不再那般紧绷,领着她往院中走去。
温晚笙边走边打探:“令仪,你兄长不来看戏吗?”
“兄长仍昏迷不醒,”谢令仪无意识绞着袖口,有些窘涩,”温姐姐。。。可要去探望兄长?”
“不不不,”温晚笙如避蛇蝎,连连摆手,“我就不打扰他了。”
既然如此,她就放心了。
谢令仪却惴惴不安起来。
两人坐下后,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高门大户的礼仪着实周到,院内炉火很足,小食茶水也很丰盛。
“可以开始了吗?”温晚笙歪了歪头,眼底带着掩不住的期待。
谢令仪回过神来,忙道了声好。
她其实并不清楚这场戏究竟唱什么,只听说价钱高得惊人,定是罕见的佳作。
戏一开场,曲调悠扬,唱腔婉转。
才子温润如玉,佳人蕙质兰心;几番误会,数度重逢,情节起伏得当。
两人听得极入神。
然而,到了后半,曲风陡然生变。
谢令仪初时尚未察觉,只觉词句较先前缠绵许多,待听懂其中露骨隐喻时,已经太晚了。
这、这怎开始唱起闺房秘事了!
难不成余下半个时辰都要这般。。。?
……
谢衡之走到妹妹院外,里头出乎意料地热闹。
他皱着眉进去时,瞧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两位姑娘并排坐在正中,一位耳垂红得滴血,捂着脸不敢看,而另一位看得目不转睛,唇边噙着兴味盎然的笑。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是悄步移至她们身后三五步处。
“对不起温姐姐,”谢令仪声若蚊蚋,垂首道,”我不知道是这种…”
温晚笙语气轻快得很:“快闭眼,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谢令仪悄悄抬眼,温姐姐确无半分责怪之意。
情到深处时,温晚笙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种似有若无,点到为止,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