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家齐说:“因为这只猫,虽然没毛,也有点丑……萌,但是特别像程诗韵以前养的那只。”
谢时瑾微微偏头,目光斜斜扫过来,虽然还是寡淡冷恹的一眼,但明显多了几分兴趣。
倪家齐继续说:“也是一只狸花,比这只……要大一点。”
他比了一下。
“大这么多吧,两个多月,叫果冻。”
“上初二的时候,程诗韵在马路边捡的,冉阿姨对猫毛过敏,没法养,就给我养了。”
谢时瑾唇角微动:“猫,还好吗?”
倪家齐:“死了。”
少年的声音低了下去:“有天我忘了关窗户,家里没人,猫跑出去,被车碾死了。”
“程诗韵知道了,哭了好久,怎么哄都哄不好,还要跟我绝交。”
小猫胡乱蹬了两下,谢时瑾差点抱不住她。
程诗韵:“喵呜!”
他撒谎。
猫是病死的。
果冻得了猫传腹,程诗韵收养它之前就有了。
医生说如果发现得早,及时干预治疗,果冻是能活下来的,倪家齐接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花光了压岁钱也没治好。
程诗韵跟他大眼瞪小眼。
倪家齐的眼神突然有些伤感,认真道:“谢时瑾,要不你可怜我一下?我感觉我跟这只猫……挺有缘的,我能养好它。”
“有缘无分。”谢时瑾说。
倪家齐微怔。
有缘无分。
不仅猫是,人也是。
有时候,他真的想拜托谢时瑾帮忙问问,程诗韵是不是还在怪他没照顾好果冻,不然……为什么一次也不来他梦里?
除了这个,他还是很幸运的。
倪家齐说:“我和程诗韵,从小玩到大。”
他看向窗外。
风涌进来,湛蓝色的窗帘翻飞。
两年,五针松伐了一茬又一茬,来年依旧枝桠疯长。
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
风声响在耳边,压不住他心脏的收缩声。
他很轻地笑了下:“我和她……”
“算……青梅竹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