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被这不知名的震动吓得惊慌失措时,从铁剑门的三大主峰同时射出数十把金色巨剑,每把巨剑上都站着一名青袍弟子,有男有女。
金剑所过之处,在天空留下了一条淡淡的金光。
年长些的镇民看到这些金光后,皆是眉头一松,念叨着什么金剑大阵。
果不其然,这数十道剑光飞停时,整个铁剑门所在的天空布满了经纬交错的金光网。
不多久,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网内所有人耳中响起,“铁剑门之人,速速迁至三峰,不可迟缓。”
这是大长老的声音!
大长老,金剑阵,迁移令?十年前异族大战都没有下过迁移令,看来这次的麻烦不小啊。
迁移令一出,镇上瞬间炸开了锅,有钱的收拾金银细软,古董粮钱;没钱的抱孩子、牵牲口,卸锅台,有人甚至连门板都卸了。
大街上除了人就是牲口,吵嚷声此起彼伏。
袁家车多,牲口多,袁老爹面子又大,路子也多,一家人早早收拾停当,天没黑就赶去了主峰。
临走之前,袁育杰特意绕到竹篱小院送来一辆驴车。
这辆驴车最终变成了林家的救命稻草,满满登登塞了一车,好不容易空出两个位置,一个给了林家老太太,剩下一个给了那个怀孕的儿媳妇。
其余人步行赶往主峰。
因为车上全是林宅的东西,陆丰和张绣十分过意不去。
“这车上挤一挤还能腾出点空挡,去把你们屋里再收拾收拾。”陆丰努力挪动着车上的箱柜,试图再腾出点空间给兄妹俩。
张绣也上前帮忙,“这柜子里还有点空,一会儿把被褥塞进去,到了那边还不知有没有地方住,被窝不能丢。”
林家女儿见母亲想开她的箱柜,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咬唇看着。
“不用忙了,袁育杰过来时,东西大半让他带过去了。”柏汉长把驾车的缰绳递给陆丰,他和东儿的东西,除了那间小木屋,全在他们袖袋里——之前从阴阳双鬼和孙卜仁那儿得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储物囊和储物袋。
之所以背两个包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陆丰和张绣还是不放心,想说拐过去再看看,林家儿子林宏这时从外面回来,说渡头上来了好些外人,得早点走,不然恐怕要堵在路上。
众人不敢再停留,赶紧动身。
从芒山镇到铁剑门主峰,按平时的路程,也就小半天的功夫,如今情势不同,到处都是人和车马,一股脑儿的往路上拥。
从正午堵到近亥时,一行人这才赶到山门外。
“汉长,陆大伯——”袁育杰站在马车上冲柏汉长招手,随即跳下车,贴面饼似的从人群里挤过来。
“你们还没进去?”这话是张绣问的。
“别提了,说是人太多,要往旁边两峰匀一匀,里面正商量主意呢。”说话间,袁育杰从衣袋里取了块竹牌递给柏汉长,小声道,“我老丈人托人买了几块主峰的住宿牌,大姨姐他们看不上那个地段,便宜你小子了,想办法把车挪到我们那边,到时一块进去。”
说挪就挪,几个人推推搡搡的,终于把驴车挪到了袁家的车队里。
这一等又是大半宿。
次日,当太阳升起时,众人看到了一幕神奇又可怖的天象——
整个天空像是豆腐筐一样,被两条无形的十字线切成了四块,其中东北方那块黑云翻滚,紫电穿行,另外三块则一如往常。
近巳时,山门终于打开,从中走出两队身背长剑的青袍弟子。
这些人是帮着安排人潮的,其中就有那日在小酒馆遇到的赵姓青年。
说来也巧,这赵姓青年正好负责袁家这一片。
这家伙也不知抽什么风,柏汉长和袁育杰明明最靠前,手里也有住宿牌,他偏要从队伍的最后方开始安排。
安排到柏汉长和袁育杰时,袁育杰也看出对方对他们有意见,这时候可不是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时候,全家老小都在后头等着活命呢,赶紧点头哈腰的陪笑,把竹牌捧过去。
赵姓青年觑了一眼他手里的竹牌,“主峰的房间已满,去其他两峰看看吧。”
袁育杰一听这话,心中不免发急,“仙师,我这牌子就是主峰的。”他老丈人花了重金买来的,怎么会房间已满?
青年一声冷哼,“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有点臭钱,就以为能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牌子是怎么来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