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女孩子们围过来恭维你,你慢慢展开折扇,在扇子后羞涩地笑起来。
在那之后你又见了几次妓夫太郎,他又阴狠又暴戾,除了在面对蕨姬花魁的时候稍微柔和点,他几乎没有消去棱角的时候。
蕨姬花魁总是对他发脾气,她虽然平常也脾气不好,但面对妓夫太郎的时候格外的无理取闹,那种深知自己会被纵容的恃宠而骄从骨子里透出来,让她整个人都肆无忌惮地发光。
这个时候你总是谦卑地跪坐在蕨姬身后微笑,乖巧又温柔地给他们倒茶,第一次的见面像是某种象征,妓夫太郎问了你一句“你知道了吧。”之后就不再理你,而蕨姬更多的时候把你当只小狗似的呼来唤去,高兴了就抱在怀里揉一揉,不高兴就把你扔一边让你自己玩。
妓夫太郎出现的时候,往往也是他们一起在夜里出门的时候,你十二岁之后老板娘就来暗示过要给你单独的屋子,但蕨姬是不可能允许你住到外面去的,她说要多教导你一些东西把你留了下来,不过她所谓勾引男人的方法也只是【走过去看着他】这样。
“这是只有蕨姬花魁能用的方法吧。”你这样说着。
“你也能用的。”靠在窗子上的妓夫太郎说,他借着月光看着你的脸,“你这样一张脸,随便就能讨男人喜欢了。”
然后他就招呼蕨姬一起走,蕨姬一边不高兴地说着等一下,一边把你的头发解开。
“如果你今晚乖一点,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新的簪子。”她很满意地摸着你的长发说,自从你发现她晚上出门之后,蕨姬每次回来都会给你带点东西,用以【奖赏】你的乖巧。有时候妓夫太郎也会带,但如果他没买蕨姬的那一份,那蕨姬也不会允许他给你。
你跪坐在窗户前柔柔地下拜道:“请慢走,路上小心。”
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两个人都不见了,只有风穿过窗檐上悬挂的风铃。
吉原的日子是平静而漫长的,对你来说,白日的辛苦练习和夜晚的浮华靡丽差别不大,那都是和现在的你没有太多关系的事情。
你十六岁的时候,老板娘来跟蕨姬说你差不多也该【张见世】了,其他的女孩子们十四岁就坐在栏杆后摆出美丽的姿态见客人了,是因为你格外美丽,想要将你当做花魁教养才多留了两年。
但这份特殊的优待好像并没有换来蕨姬的宽容,她偏过头斜着眼睛冷冷地盯着老板娘,然后冷笑一声:“哦呀,真奇怪啊,难道老板娘觉得我已经不够受欢迎了,才想要培养新的花魁了吗?”
“……但是这孩子已经十六岁了啊,你总不能一辈子把她养在房间里。”
蕨姬微笑了一下:“我不是把这个孩子养得很好嘛,再多留一些日子也没关系吧。”
“但她总是要见客人的啊。”
蕨姬拧起眉毛,你很熟悉她这副表情,通常她露出这样神情的下一秒就会开始砸东西了。但这次蕨姬却眼神一动,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意:“那就让她去吧,我会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当天晚上,蕨姬像所有的花魁那样去为她们的妹妹梳妆,她亲手给你围上腰带,在你耳边咬牙切齿地冷笑:“那你就去吧,你的客人在等你呢。”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蕨姬,她的皮肤像象牙一样光滑细腻,身上带着暖而靡丽的香气。
你轻轻应了一声,脸上慢慢浮起了红晕。
蕨姬太漂亮了,哪怕是拧着眉毛生气的样子也显得艳光四射。所以当那位老板娘安排的客人一脸垂涎地解开你的腰带时,突然间像活物一样动起来的腰带并没有让你感到害怕。
你用手扯着衣襟蜷缩在墙角,看着绘满繁花的腰带像蛇一样扭动着把男人缠住,然后那个鼓起的包慢慢消下去,腰带重新蛰伏下来,蜿蜒迤逦地拖曳在地板上。
门被拉开了,门外原本守着的女孩子已经不知所踪了,妓夫太郎揣着手站在门口,意义不明地看着你。
“我还在想她怎么会同意呢,果然是这样吗,啧。”他不悦地刮了你一眼,然后走进来把腰带拿了起来,“好了小丫头,回房间去,记得今天也要保持沉默。”
你拢着衣襟回了蕨姬的房间,她正在梳头发,看见你进来,挺愉快似的招呼了一声:“啊,你回来了。”
“第一次接客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那种小孩子似的洋洋得意,好像非常为自己的小把戏而自豪。
你又想笑了,于是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的梳子帮她梳发,柔声说:“客人很慷慨,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下了。”
蕨姬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指使你去给她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