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哭起来就没有一点美艳的样子了,像个迷路了的孩子,妓夫太郎摸了摸她的头,说:“因为她很想你。”
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可是花街的时候你们一直待在一起,堕姬看起来也不喜欢见你。你有些疑惑起来,就看见堕姬抬起脸,带着眼泪恶狠狠地说:“我会每天都过来的。”
你不知所措道:“诶?好,好的?”
堕姬进一步提要求:“你要陪着我。”
“如果无惨大人与黑死牟大人没有叫我的话……”你委婉道,陪着堕姬倒是没什么,但这两位都不是可以商量的人。
堕姬咬着嘴唇瞪了你一眼,不情愿地说:“除了这之外,都得陪着我。”
“嗯,好的。”你微笑起来,“我会换上衣服等待的。”
不管是谁来看你,发现你穿着他们挑的衣服时总是会很开心的,但如果偶尔有人撞上了,气氛就会突然紧张起来,这种时候你就会很乖觉地去换上无惨准备的衣服,反正,是不会有人敢对他有意见的。
虽然是他们送了你衣服,但更多的时候,帮你穿衣服的是一直留守无限城的鸣女。
“男人们都会喜欢为女人挑衣服的。”鸣女淡淡地说着,把一件水蓝色的外衫搭在你肩膀上,看它衬不衬你的肤色。
“您也喜欢吗?”你将头发捋到另一边,偏过头对她笑起来,“在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您会比平常要开心一些呢。”
鸣女顿了顿,淡淡地说:“是,因为你穿什么都很合适。”
“是这样啊。”你点了点头,
然后你托童磨帮忙买了新的和服。鸣女总是穿黑衣,但她皮肤雪白,应该也是穿什么都很合适的。鸣女看见那件衣服的时候沉默了许久,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说:“鸣女大人说看见我穿新衣服会开心,我也是一样的,为鸣女大人挑新衣服的时候,我也会很开心。”
鸣女慢慢地移开了视线,轻轻拨了下琴弦,放在面前的衣服就“呼”地消失了。
后来无惨给你取了一个名字,他说你总要被人称呼。你无可无不可地配合了他:“那么,要叫什么呢?”
“笼——”他刚吐出几个音节,又硬生生地止住,面色难看地盯着面前的书页。
“织?”你好奇地重复那几个音节,“我的名字是织吗?”
无惨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书页突然说:“笼姬和杏,你更喜欢哪一个?”
你想了想,觉得织姬听起来像是神话里的天女大人,你的话,还是比较喜欢在地上的花。于是说道:“我觉得杏要好一些吧,织女是神女的名字,太冒犯了。”
无惨没有纠正你不是那个汉字,他只是沉默良久,然后说:“那就叫杏。”
“这是你喜欢的名字吧。”他捏着书页喃喃道。
这一天晚上,十二鬼月中的大半都聚集了起来,无惨不再拘束着他们和你见面之后,首先是童磨最开始肆无忌惮地跑来,然后是一向对无惨的命令言听计从的累,再然后是忍不住的堕姬和担心的妓夫太郎,最后连响凯偶尔也会悄悄地来见你,和你谈论他新写的文章。
有时候撞到一起了,气氛就难免会有些紧张,大部分的鬼关系都不怎么样,所谓的同僚只是面子上说得过去,一个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鬼就意味着竞争,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相看两相厌,又因为鬼不会死,所以一旦动起手来谁也不会留手。
而在你出现之后,这个集会的气氛就更紧张了。
如果黑死牟在的话,作为上弦之一的他往往能压住场面,让大部分十二鬼月都噤若寒蝉。但他总归是要更繁忙些的,而童磨向来没架子,反而还会很体贴地放下身段去和序列更低的鬼们聊天。只是他爱戳人痛处,大抵是因为自己感觉不到痛,所以看别人为几句话而变脸就觉得格外有趣,他与人说话,十有八九会将对方气得血脉偾张。猗窝座在集会时眼里只会放进鬼舞辻无惨,其余人不说话的话他就当他们不存在,更没什么维护秩序的责任心。
上弦前三的大人都是这样,其他人就更难以管束了。他们一聚集起来,堕姬就开始给你的穿着打扮挑刺,从头发挑剔到衣角,觉得哪里都没有她给你买的好,妓夫太郎说自己妹妹在衣着上的品味还是很好的,你就听她的吧。
这时童磨就会不经意似的说果然黑死牟阁下比较传统啊,现在女孩子们流行怎样的打扮也没有注意过吧。一手安排你穿着打扮的黑死牟沉默不语,然后把视线投向坐在无惨脚边的你,却发现累正靠在你膝盖上跟你说着什么。
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原本在另一边看着书的无惨突然对你说:“给你刻个字吧,在右眼里。”
其他的鬼瞬间安静了下来,都转过头望着你。
“刻字?像其他的大人这样吗?”你好奇道。
“嗯,现在十二鬼月没有空缺,但可以刻别的,你喜欢什么?”无惨像是随口一说,眼睛还停留在书本上,但书页却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了。
“唔……”你转过头去看了看黑死牟,他也很配合地微微偏低了头好让你看他的眼睛,你想了想说,“黑死牟大人是上弦之一所以刻上了上弦一,但是我不是十二鬼月,刻名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