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转而投向娘亲:“爹爹说话我听不懂,还是娘亲学问更好。”
言罢,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陈琰一眼,为了这个不争气的爹呀,他真是操碎了心。
林月白也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陈琰。
陈琰皱眉微嗔:“看什么看,还不让孩子说实话?”
林月白终于被父子俩一唱一和给逗乐了。
回到方才的话题:“娘亲给你举个例子,倘或是你做错了事,朋友非但不指出你的错处,还替你开脱,你当如何?”
平安想了好半晌,十足认真地说:“他是在安慰我呀。”
陈琰被一口热茶烫了嘴,搁下茶盏对他说:“这样的朋友会让你是非不分。”
“我都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他不安慰我,难道要不停地骂我?”平安摇头断然道:“我可不要这种朋友。”
林月白:……
“好吧,是娘亲举例不恰当。”林月白又道:“那倘若你到了上学的年纪,你的朋友却浅薄无知,劝你不要读书上进,你当如何?”
平安小心翼翼地问:“他会斗蛐蛐儿吗?”
林月白道:“会。”
平安笑道:“那我只跟他斗蛐蛐儿,不跟他一起上学就是了。”
林月白:嘶——
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如果有个朋友让你涉险,还对你说,你要是不敢,就是胆小鬼,你该怎么做?”
平安道:“分什么事吧,如果很容易,也不能让他看轻了去。”
亲爹亲娘险些被噎死。
正要跟他继续掰扯,就见陈老爷朝他们走来,叫陈琰去前头敬酒,林月白也要继续去陪女客,平安则被祖父顺手牵走。
前院里空前的热闹,人们举杯畅饮,言笑晏晏,悉数自己与陈琰的亲密关系,譬如阿琰穿开裆裤的时候,还被他抱过云云。
家里没闲人,也没有空余地方给小孩子跑跳,陈老爷还叫平安和二叔公带来的两个堂兄多亲近。
“安哥儿没有叔伯,也没有兄弟,自然要跟隔房的兄弟姊妹们多走动。”陈老爷道。
二叔公家的两个孙子陈平继和陈平信,一个十岁,一个七岁,本就是人嫌狗不待见的年纪,加上父母祖父母的纵容,格外的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