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乐瑶跑了,看见末药和白青囊第一眼就嚷着有事跑了。
跑得毫无征兆,动作快得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手里拿着给我擦水的布都没放下。
褚乐瑶跑了之后,我压根不敢去看门口两个人的表情,只是默默的缩回躺在床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空气中的尴尬似乎在默默发酵,我干脆闭上眼睛,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过到底是以医道为上的白青囊打破了尴尬,顾及我这个病人还需要医治,所以先走了进来,将药端在床边。
“乐之,喝药。”白青囊的声音很轻,我微微睁开一点看了一眼,发现本跟在她身后的末药,居然没有进来,反而不见踪影。
瞬间那点尴尬便就消散大半,我假装咳嗽了两声,然后再一次坐起身来。
“那个,我妹她,就是爱胡说八道,你……你别见怪啊!我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
空间里只留下我和白青囊就好说多了,不管末药和白青囊的事情是真是假,背着人议论还被人当场抓包,总归是当姐姐的,还是要道歉一下的。
“无事,乐之不必担心,好好养伤,不然夙泠会担心你的。”
白青囊浅浅笑了笑,声音还是那般轻轻淡淡的,浅色的眸子里却似有其他什么情绪,只是在我看过去时用柔和将其掩盖,继而依然倩影悠悠,安然若素。
但我总觉得方才我那一时回避,错过了什么事情。
不过我似乎并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事情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道“好,多谢神医。”
我的伤好得蛮快,没几天就可以下地自由行动了。
师姐在这期间来找过我,恰好没事,我俩就开始研究起沈临聿留给她的那个石头来。
可以感受得到那石头不像啥好东西,里面藏着若有若无的一丝魔息,还有着很隐秘的奇怪纹路,只会在正午的阳光下显现。
我将这种纹路形容给师姐听后,她告诉我,这纹路是魔界阵法的一种,魔族祭司才会的,类似于诅咒。
发动这样的阵法,会使得阵中其人逐渐失去五感知觉,而一般这样的石头会作为阵法的承载媒介,装载阵法夺取的东西。
一个石头,就代表夺取了一样东西。
而师姐被夺走的是听力和视觉,那就说,必定还有一个石头,装载着师姐的视觉。
若是找到另一个石头,再发动一次这样的阵法,失去的听力和视觉,就会从石头上转移回师姐身上。
“这个阵法,只有魔族祭司会吗?师姐你知道这么多,你也不会吗?”
能当上魔族的祭司,那起码都是四等的魔族,相当于元婴期的修士,比我这筑基,要整整高出两个境界。
就算是恢复实力的师姐,以她的金丹后期,也还是有点差距的。
一想到这实力的巨大鸿沟,除了心梗就是无奈。
“魔族的阵法,是需要魔气才能驱动的,就算我会,现在,我们也找不出使用魔气的人。”师姐摇摇头,手指无意识的抚过腕间的石头,那语气似乎,也有些茫然。
“不急,师姐,不就是元婴期而已嘛,待我们先治好了你丹田和经脉的问题,重新修炼,假以时日,一定会到元婴期的,到时候把那祭司抓来就好了。”
我想让语气变得轻松些,但是那内容听上去却是如此的异想天开,以至于话说完的时候,我自己都心虚了。
可师姐却笑了。
她轻点了下头,无神的眸似闪烁了一下,继而眉眼弯弯,就像素韵清雅的莲华,在一刹那舒展,却又很快收敛,独留一点苦中带乐的惆怅。
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短暂一瞬间的惊艳,如同墨香袅袅的画卷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丹青,根本无法舍得,就这般看着它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