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心。”楚虚舟说:“我没有生病。”
董曼说:“那您为什么这么热?”
楚虚舟:“我只是体温有点高,抱歉,有点控制不住。”
董曼:“……”
她试图理解活死人为什么体温这么高,是因为百年来体温都很低,一热压了几百年的温度全都上来了?
董曼是真感觉这温度高的可怕,她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虽然知道这位强大的僵尸王不会因为体温高出什么事,她还是问:“要不要我给您找点冰块?”
这样很难受吧。
活死人似乎有些犹豫,看起来确实很不舒服,但最后他说:“不用,就这样。”
他有问有答,跟她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白尘身上。
那个天师小心捡了一根血管,血管在他手里很听话,但他并没有掉以轻心,刚开始血管也很听话,是在接触到白尘的皮肤时才发疯的。
白尘的脖子上缠了一根血管,从他的锁骨到他的下巴,顺着下巴延伸到脑袋后,把他的头拉得向右歪曲。天师站在他身后,探头向前看,找准他嘴巴的位置,小心将血管放在他的双唇间,快速在他脑袋后打结。
结还没打好,血管又开始疯狂蠕动,天师忙要抓紧那根血管时,血管忽然不再发疯,只是在白尘脑袋后蜷缩弯曲
——白尘咬住了那根血管。
白尘这一咬,成就了电影最惊艳的画面之一。
阁楼中爬满了蠕动黏腻的血管,年轻的人类男性被吊在正中间,身体被血管拉成扭曲又诡异的姿势,双唇间勒着一条白红相间的血管,牙齿咬下去时,鲜血从两边唇角溢出。
令人生理不适的肮脏血腥,和惊心动魄的美丽。
拍完后,董曼立即拿着刚找来的湿热的毛巾跑过去。白尘一定很难受,不说他身上每一处都沾满粘稠的诡异血,手、脚、腿、胳膊、腰,连脖子都维持了很久不正常的姿势。
她刚跑了两步,想到什么,忽然又把热毛巾递给活死人,“虚舟大佬,我有点怕那些血管,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白尘擦擦?”
楚虚舟没有拒绝,他拿着毛巾走到白尘身边。
白尘刚被放下就吐了。不是被恶心的,而是他嘴里、喉咙里,乃至气管里全是血。
从唇角溢出的血,真是太满而溢出来的,不是他正好咬破唇角两边的血管。血管诡似乎误会了什么,当他没控制好力度,咬破了一点血管后,血管诡异开始疯狂向他嘴里送它的血。
白尘吐了好多血,抬头被楚虚舟擦干净唇角和脸上的血,他说:“嘴巴里、身体里还有,不喜欢。”
正在整理血管的天师发现,血管们好像一下蔫了,一整个萎靡不振。
“那就用水漱漱口。”经纪人递给白尘一瓶水,忙去拿虚舟大佬手里的毛巾,并瞪了董曼一眼,怎么能让虚舟大佬做这种事?
白尘不满,“漱口只能漱到喉咙,水还会带着血流到更深的地方。”
楚虚舟擦了擦手,把毛巾递给经纪人,伸手捂住白尘的嘴巴,“张嘴。”
还这么热。
白尘掀起长长的睫毛看向面前的人,他是个不善于听命令的人,楚虚舟让他张嘴他没张,当楚虚舟的手捂住他的嘴时,他才贴着他的掌心张开嘴巴。
唇被滚烫的掌心烫得不舒服,他又合上嘴巴,抿了抿唇,再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