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着楼梯口走来,走到楼梯口时就看到葛瑜站在台阶上,光着脚,一副不知所措,亦或者是,饱含复杂情绪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间,他的眉头紧皱,以为她要下楼,便走到她身侧,拽住她的手腕,巨大的力气捏得她生疼,她无法反抗,只能由着他拽着她往楼上走。
“你要干什么!松手!”葛瑜低声说了句。
宋伯清阴沉着脸,拽着她走进一间杂物间,猛地将她压在墙壁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压迫的震慑力,一字一句,“在这待着,不准出来。”
她看着他的眼眸,鼻子泛酸,“为什么?”
“我的未婚妻在楼下,你说为什么?藏好了,葛瑜,别让任何人发现你。”
葛瑜的胸口像被剖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滚烫的血液从那道伤口流淌出来,烫得她浑身都疼。
她怎么走到需要被他藏在杂物间的地步?怎么走到连一个正大光明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她难以抑制的红了眼,一字一句,“我跟你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藏在这?”
“你不藏在这?要藏在我床上吗?”他的黑眸冷冰冰的看着她,“你难道不知道无论什么异性出现在家里,就是不忠。”
“不忠也是你不忠,我没有强求你带我回来。”
“那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那是谁要接我的电话!”
“葛瑜!”宋伯清青筋暴起,猛地张开虎口捏住她的脸,咬牙切齿,“你别逼我!”
葛瑜看着他的赤红的眼眸,那样的冰冷、那样的陌生,再想起他曾经对她的好,不舍得大声跟她说话,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别人说她一句不好,立马翻脸,护短护得整个圈子都知道。而那样的宋伯清,现在掐着她的脸,叫她藏在这,不要被他的未婚妻看到。
宋伯清不会舍得她躲在这样的狭窄的空间里。
“我怕黑。”她强撑着,但抑制不住哭腔,“我藏不住。”
“那就努力给我藏好。”
宋伯清慢慢松开手,无视她红了的眼眶,“你要是藏不住,我就卖了你家玻璃厂。”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人。
葛瑜靠着墙壁踉跄的跌坐在地上,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往下落。
而门外,久久不见宋伯清身影的纪姝宁走了上来,看到宋伯清脸色难看的站在走廊,手里空空如也,没有拿所谓的文件,她轻轻喊了一声,“伯清?你怎么了。”
声音透过薄薄的门传递到葛瑜的耳里。
她捂着嘴,失声痛哭。
宋伯清微微回神,才起来自己上楼是干什么的,领着她往书房走,“没怎么,你跟我来。”
纪姝宁没有起疑,跟着宋伯清走入书房。
他的书房跟他的人一样,到处都透着规整和利落的气息。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将文件取出来递给她,“字我已经签好了,你回去签字就行。”
纪姝宁接过文件,抬眸看他,“伯清……”
她仅仅开了个口,宋伯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回道:“你回去找你的律师看一下,有问题再跟我说。”
“律师重要吗?文件重要吗?”纪姝宁轻笑,迈步走到他跟前,“在我眼里,你最重要。”
“我等会还有会议。”他低头看她,“你该走了。”
他总是这样不懂风情。
纪姝宁无奈叹了口气,拿着文件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那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爸妈还请你吃顿饭。”
“这个月都没有空,很忙。”
“啊,那就是我生日,你也不陪我过了?”
“过个生日要多久?”宋伯清看着她,“你要大摆宴席,搞PARTY,我没时间,但陪你许个愿,吃个蛋糕,可以。”
“行啦,知道你忙,大忙人。”纪姝宁有些不开心说,“那说好了,我生日你要来,许个愿,吃个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