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很认真地说:“我十八岁。”
身体和灵魂都是。
对视一眼后,二人沉默下来。
车子停在机床厂家属院外,黎月说:“我先回去了。”
他似是无奈地吁出气息,缓缓开口:“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家属院?”
“应该是。”
“那我可以时不时来找你么?”
黎月不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扯起嘴角,语气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散漫:“因为无聊,找你打发时间,再说了,小外公不是发话让我带你去吃饭?”
“那是客套话,不用认真贯彻。”黎月继续冷静地分析,“再说,你要是时常过来,我们院里的人会说三道四,已经有人知道婚礼上的事了,到时会更加确定我们在处对象。”
他笑着看她:“确定又怎么样?”
黎月理智地道:“我觉得,要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回归常态,最好的办法是你不要再来找我,慢慢的,不会有人再提,即使提及,我忽悠几句就过去了,就说没有这回事,当时只是开玩笑。”
这是互联网应对舆情最有效的方式。
也是当下应对流言蜚语最有效的方式。
听着她的话语,他却忽地笑出了声。
黎月疑惑:“你笑什么。”
凌见微玩味道:“你还挺一本正经,可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是你对象的人是你,现在不让我找你的也是你,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黎月摇头否认:“当然不算,是你让我带你去参加婚礼的,只是后来失控了。”
也就是说,这个馊主意是他出的,他也要为失控的这段负一点责。
察觉他眼睛里依旧藏笑,黎月明白了,他不过是在逗她玩。继续扯皮的话,恐怕扯到天黑也扯不清,黎月快刀斩乱麻,索性加重了语气:“反正,你不许再来找我,我走了,再见!”
说罢黎月推开车门,利落下车,迈着大步朝家属院走。
凌见微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眼后座上落下的鞋盒,没喊她。
手表上的秒针一圈圈地走过,男人坐在车里良久,最后点了根烟。
醒来抱住他不放的是她,胡乱说他是她对象的是她,现在不准他出现,要同他切割干净的也是她……
这不是土匪恶霸是什么?
还劝他服从家人安排去相亲找对象。
便宜都被她一个人占尽了,这和吃干抹净就甩脸走人有什么区别?
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