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
“她说她跟你不是一道去的,她以为你遇见危险才过去找你。过去后当夜村里发生命案,你跟她安顿好死者之后就离开了,山里势不好,她只在外围转了一圈没敢进去。大概这样,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扶桑眼都没抬: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进山是为了我的毕业论文,你可以理解为去采风。去时的确是一个人,后来我在山里迷了路,还摔了一跤,开玩笑要给她留遗产,她当真了才找过来……你们查过她手机对吧?”
“咳……”诸葛不惑避开了这个问题。
这两个人的口供都能和已知信息对上,黑山村那边的人也差不多这么个说法,只是……
诸葛不惑还不死心:
“黑山村村长说你看风水没收钱?”
“嗯。”扶桑点头。
“为什么?”
就他这“给钱什么都干”,扫两百块连上帝都叫上了的财迷德行,还能跑那么远去山村做公益?
他不信。
“……”扶桑沉默片刻,给他的回答是:
“因为我跟死者有过一面之缘。前一天上山时我问过她路,后来她死了,我给她看块地,解因果,不算钱。”
诸葛不惑没话了。
干他们这行的,因果重于天。
合理。
但跑来这么一趟,受了气花了钱却没问出有用的信息,他实在不甘心。
于是临走时,他又犹豫着多问一句:
“你真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冥灵你看不见,那奇怪的阵法,或者法器……也没见过吗?”
扶桑面不改色:
“真是太遗憾了。并没有。”
诸葛不惑走了。
扶桑继续埋头钻进待整理的货物里。
没人看见堆积成山的纸箱后、店铺墙角处还歪着一只开了口的双肩旅行包。
一根长钉斜着插在包里,表面层层叠叠地裹了数张符纸。
有深灰色的雾气一点点自长钉中溢散而出,朝扶桑蔓延去。
扶桑半跪在地上数着纸箱中一捆一捆的黄纸,察觉到耳畔扫过一丝凉意,也没什么反应。
就任戚长缨出现、靠近,随他低下头,在自己侧颈不远不近处浅嗅。
厉鬼显形,店铺各处悬挂的铜铃和哭魂钱却完全没有动静。
拥挤阴暗的店铺,只有赤邪俯身低语: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