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桑瞧霍为眨巴着她那俩大眼睛,真是清澈又愚蠢。
他真是没想到出门在外还得他这个二半吊子来向霍为这“正儿八经的灵师”来讲解基础知识:
“冥灵是由什么构成的?”
“冥息,也就是阴气凝成实质啊。”
“所以说灵师看见的鬼魂实际上就是凝实为具体形状的阴气。一二阶的冥灵形状面容模糊就是因为阴气稀薄凝得不够具体。”
“这我当然知道。”
“赤邪是七阶冥灵,他身上的阴气只会更多更实更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看不见?”
“……”霍为自己琢磨半天:“对哦!”
“除非他只是一道虚影,或者残魂,总之,品阶高力量强,本体却十分虚弱,否则以他赤邪身份,冲破封印后,我也不可能还有命活。”
晚上有些凉,扶桑扯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正想说什么,却听戚长缨再次开口:
“不会。”
“什么?”扶桑微微皱眉看向他。
“什么七阶,什么赤邪,我不知道你二人为何这般忌惮我,但,我不伤人,扶桑。”
戚长缨仔细打量扶桑左边那只异于常人的、暗红色的眼睛,又补充一个前提:
“至少,清醒的时候不。”
你一句我一句,扶桑还真跟个赤邪在这聊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会被封印镇压?因为曾经‘不清醒’过?”
“……忘记了。”
戚长缨站起身,仰头望向空中格外圆也格外明亮的月亮,突然说起与话题毫不相干的一句:
“很多年没有出来过了。今夜这么明亮的圆月,我以前,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每晚都有月亮。”扶桑泼他冷水。
“可每晚的月亮……都不一样。”戚长缨说这话时微微一顿,似有些出神。
下一秒,他便在月光下,如烟般消散了。
扶桑看着他消失的位置,片刻未能回神。
“等……打断一下。”
霍为在旁边看得浑身发毛,实在忍不住了,才又弱弱插进一句:
“三又,你,你刚是在跟鬼聊天吗?”
“没,在打微信电话。”
“你别跟我胡扯,我很认真在问!”
“总不能是和这尸体。”
扶桑觉得这事显而易见,不明白霍为为什么多余问这一句来找事儿。
可霍为却像是骇极了:
“你能听懂他说话?他也能听懂你???”
扶桑扯扯唇角,实在不知道她在抽什么风:
“戚长缨是澧朝人,不是立陶宛人,我觉得我和他说话不用同声传译。”
“不是……你开玩笑吗?人和鬼是两套体系,阴阳两隔,中间有屏障,就算用同一套语言,面对面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然人和冥灵为什么需要通冥咒来交流?这课你没上过啊?”
霍为以为他在故意消遣自己,谁想短暂怔愣后,扶桑还真诚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