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扶桑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离开教学楼,扶桑回了趟人文学院,主要是跟导师聊聊论文选题的事。
他的导师名叫陈枢,是国内顶尖的历史学者,专攻宣史澧史,名声响亮至极,但轻易不带学生。一是因为她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字典里没有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来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不是真心想学而只是想混个学位证,落在她手里会是一种“折磨”。
再就是,她很挑学生,没有心仪的就不招,以至于现在手底下的学生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博士,另一个就是他。
“你要写戚长缨征北?”
陈枢今天上午正好有空,她翻看着扶桑的选题,抬手推了推眼镜。
她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一身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常板着脸,将“严肃”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是。”
“老生常谈了,写是能写,但我不希望看到一些烂大街的东西,能弄出花样还行,如果是早被别人写烂的无聊话题,还是趁早放弃。”
陈枢把文件夹还给他:
“今天比较忙,你先回去想想你的切入点,等过两天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好。谢谢老师。”
扶桑收好文件夹,正想走了,却又听陈枢说:
“昨儿大半夜我见你在无名湖边蹲着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还带个姑娘。”
“?”扶桑没想到学校这么小,他昨天那出还能被陈枢抓到。
他面不改色:
“散步。”
“真有闲情逸致,半夜吹着冷风在湖边散步。”陈枢摇摇头:
“还是少往那边跑吧,尤其夜里,那片没灯,冬天路滑,再出点什么事可不值当。”
陈枢大概只是随口提这么一句,扶桑却觉得这话里还带着点别的故事。
于是他选择继续问下去:
“是以前有人出过事吗?”
这话问得直白,不过陈枢向来不介意:
“嗯,前几年的事了,也是冬天,人文学院有个本科生夜里掉进湖里淹死了,大半夜的,湖边没人没灯,第二天一早才被晨跑的学生发现。说是冬天湖边石头滑,那孩子摔倒了意外掉进水的。”
“……人文学院?”扶桑微一挑眉:“是哲学专业?”
“好像是吧。”陈枢也记不太清了:“你知道?”
“不知道,没听说过。”扶桑实话实说。
“正常,这种事学校压得紧,学生自己私下传传就了不得了。要是传得太疯,保不定又会传成什么凶湖闹鬼的传说。”
陈枢摇摇头,用一句叹息为这计划外的话题画上句号:
“很优秀的一个女孩,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