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荒原常年寒冷,临近雪期常有大风肆虐。
此刻风声呼嚎,枯萎的树冠像鬼影一样沿着丛林延伸。
除了长久生活在荒原的部落,其他部族难以忍受这里的严寒。
奴隶们在寒风中瑟缩发抖,勇士却浑然不动,他们早就和极寒气候融为一体,又长久战斗,筋骨非常强悍。
“翻过这座高山,就能看到部落了。”
“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快到雪期了,好好准备吧。”
返途过程,勇士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抵挡野兽和其他部族的突袭。
如今穿过熟悉的山脉,继续深入,就到部落了。
一伙人紧绷的心稍微放松,队形没乱,却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闲话。
魃枭走在前头,脸色始终淡漠,没有掺和族人的闲聊。
被队伍包围在中间奴隶们则费力拖着野兽,有的悄悄抬眼,望着被头领扛走的奴隶,满心羡慕。
奴隶低贱,进入雪期,不知道会冷死饿死多少。
如果被勇士选中,起码有口吃的,有帐子住,甚至比普通的冰岩人过得都好些。
被男人扛在肩膀的林虞昏昏沉沉,颠来倒去。
好不容易吐出挤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缠在腰上的手臂堪比铁钳,勒得他骨头快要断裂。
他好不容易恢复一丝微弱的意识,因为疼痛,禁不住两眼昏黑,额头又冷又烫,很快又晕了过去。
*
部落大门外,留在广场干活的冰岩人纷纷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们接二连三地抬头,脸色闪过喜悦,眼神充满了崇拜和畏惧。
“枭大回来了!”
“枭大他们带回来好多野兽!”
“是枭大,快去告诉族长!”
魃枭对周围的呼叫置之不管,他扛着脏兮兮的奴隶来到一间棚子,将人丢了进去。
蜷在棚子的人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林虞艰涩地掀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略显茫然。
周围比较昏暗,他身上盖着一张干硬发臭的兽皮,躺在破旧窄小的棚子里。
棚子用石头,干草,木头粗糙搭造,冷风一刮,四处漏风不说,周围飘着一股泥土味,还有无法形容的臭味。
他呆呆躺着,眼睛迟钝一转,神智缓慢地恢复。
自己应该得救了……
林虞拖着伤口试图爬起来,余光瞥见满手泥巴的手指,食指上戴着一枚木戒。
他一口气提不上,重新躺回树皮垫子。
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