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又小又脏,魃枭瞥见奴隶死了一样地躺着,伸手拨一下,没反应,立刻把人提出来。
魃枭拎着奴隶抖了抖,仍然毫无半点动静,不仅如此,手掌摸过的皮肤很烫,热乎乎的,明显烧得不轻。
“怎么变这样了?”
花脸哭着开口:“小鱼,伤,没好就干活,太,太冷了,还没有东西吃……”
质问的男人无言以对。
选中的奴隶太弱了,简直是个麻烦,养着也是浪费食物。
想把人丢了,看见掌心那截细白细白的脖子,后牙微微咬紧,恍惚中似乎又嗅到一股令他血热着迷的气息,兽皮裙里一下子热起来。
魃枭二话不说,阴着脸把人往帐篷拎。
花脸还趴在地上,男人冷道:“你跟过来。”
花脸连滚带爬地紧跟上,祈祷兽神不要带走小鱼。
*
到了帐子,魃枭嫌奴隶脏,丢在角落的干草堆上,接着走到兽皮垫子面前,岔开两条长腿大咧咧坐下。
阴沉的眼睛攫着奴隶的身体。
又命令:“把他弄干净。”
花脸抱了一个石盆走进帐篷,瑟缩着,用盆里的水给林虞一点一点擦拭。
把林虞脸上的泥擦干后,他呆了一下,舌头打结,完全说不出话来。
花脸努力辨认,打量林虞的额头,眉眼,鼻子,使劲揉了揉眼睛。
尽管脑子里存在疑惑,却反复告诉自己,对方就是小鱼,没有错的,不会错的。
可,事情真的如此吗?他真的是小鱼吗……
*
比起花脸的懵懂,魃枭不太淡定了。
目光像烧了火一样,紧紧盯着人,阴沉的面孔僵硬,闪过一丝诧异和怀疑。
冰岩部落吞并了荒原上不少的小部族,可以说是规模最大的部落。
这里的人多少都有几分相似,比如肤色,体魄,可自己选的奴隶明显不同。
因为荒原的人不会生得像冰雪一样白,眉眼没有那么细致美丽……嘴唇也不会跟花瓣那样柔软……
魃枭短促地笑了声,兽皮裙紧了,双眼热得发光。
就连蛮荒大陆上的王城,那群最傲慢也最讨厌的息壤人,都生不出这种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