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疑心,对方的视线总似有若无地在注视自己。
过于犀利的眸光,仿佛他此刻不着衣物地坐在大庭广众之下。
耻感令他几乎崩溃,根本无法再坐下去。
岑雪融怎么都想不到,上个月与他在酒店约会的Roderick,会是容家的继承人容恪远。
更让他倍感恐惧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控制地想要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第一次偶遇时候那种几欲吻他的冲动,狂潮般席卷。
他的本能与理智彻底分道扬镳。
容恪远与家人交谈间,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岑雪融。
下意识的反复咬唇,早让柔软的下唇变得如玫瑰花瓣般,无比粉嫩饱满。
“Ethan。”
一声简单的呼唤,让岑雪融心尖酥酥麻麻。
他硬着头皮抬起脸,故作淡然:“是,您说。”
容老爷子笑眯眯地道:“恪远,你要亲切点。雪融刚毕业,年纪小,还没进社会工作。”
容恪远:“嗯。”
他的手臂舒展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注视那张俊美的脸,“在英国学什么专业?往后有什么事业上的规划?”
这些都是他们在酒店床上不曾聊过的。
岑雪融在约会之初,早早约法三章。
避免交流生活情况,是为了方便他痛快地抽身离开。
那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岑雪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学设计的,偶尔兼职模特。可能在国内会做一些相关工作。暂时没有明确的规划。”
一旁的容老爷子道:“事业不必着急。等结婚后,让恪明教你做生意。”
岑雪融知觉敏锐,知道老爷子虽然尊重小孙子的性取向,未必同样尊重外人的选择。
他也曾听闻,“嫁入”豪门的人,不论男女,都不便抛头露面。
不过他此刻无心辩驳,心底乱的很。
容恪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视线稍稍落下去。
岑雪融本能地跟着低眸,扫过自己的腿。
由于坐姿的关系,西装裤面料稍微绷紧,藏在下面的衬衫夹凸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只是这一瞥,皮质的腿环好似紧箍咒一般收紧,提醒着岑雪融那荒唐混乱的一晚。
那天,岑雪融趁着男人去洗澡,换上他那件足足大了两个尺码的黑色衬衣。
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用衬衫夹扣住下摆,一双有力胳膊从背后紧紧地抱起他把他抛在床上。
随后,男人修长的手指插进腿环与皮肤之间,恶劣地拽起腿环又快速松开。
“啪”的一声。
皮质的腿环弹在腿肉上,奶白的皮肤上浮起暧昧的绯红。
岑雪融握紧手指,指尖掐住掌心肉,直到发疼,才硬拽回出走半生的理智,茫茫然地想:
与容家的婚事,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