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总已经迫不及待地洗好了澡,裹着酒店最大码的浴袍,浑身上下白皙丰软,看样子放到年底正好能出栏。
说好的金主呢,谁把猪圈打开了。
陆栖手心都是湿黏黏的汗,抬起头看一眼那个王总,又回头看一眼谈雪慈,最后深呼吸了一下,拉住谈雪慈扭头就跑。
等终于跑到酒店楼下,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陆哥,”谈雪慈在旁边惴惴的,他揪着衣服下摆,有点不安地小心翼翼问,“我们不做大生意了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因为在家里一直被关着,他出来以后懵懵懂懂,总是在犯错。
谈雪慈本来就喜欢低着头,找个角落抱住膝盖缩起来,走到外面好像头更抬不起来了,有什么沉压压的东西落在他肩膀脊椎上,压得他无所适从,只能不停地给人道歉。
陆栖:“……”
陆栖抬起手,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
谈雪慈被吓了一跳,无措地呆呆问:“陆……陆哥你怎么了?”
“没事,”陆栖捂着脸,龇牙咧嘴地说,“哥的一点小爱好。”
谈雪慈不理解,但谈雪慈很机灵地没再问,万一陆栖也打他一巴掌怎么办。
陆栖还是想给谈雪慈卖出去,但谈雪慈还年轻,他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打算给谈雪慈好好挑个买家,结果一直没找到满意的。
别人看上了谈雪慈。
陆栖:骚哄哄的老登。
别人没看上谈雪慈。
陆栖:没品的东西!
就这样拖下去,拖到谈雪慈成了贺睢的男朋友,陆栖差点后悔死,早知道还不如送给那个王总呢,这下他一分好处都没有。
而且陆栖其实对贺睢也不太满意,贺睢身边好几个情人,虽说比较固定,数量也只有两三个,相比圈子里其他阔少已经很检点了,但对谈雪慈这种没有染过一点淤泥的小羊羔子来说,贺睢简直就像个种猪……呃,种马。
中间他还碰到过几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小公司老板,居然也敢惦记他手底下的人。
放眼一看。
禁忌猪,种猪,野猪。
陆栖:“……”
天杀的,他们父子俩被人做局了!
……
“……”陆栖突然暴躁,谈雪慈愣了下,低头才发现自己手腕的伤口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红,而且那个地方还有点痒痒的,像被舔过。
他有点茫然,觉得自己刚才可能看错了,没有小鬼咬他,是他自己蹭红的,他就跟陆栖摇了摇头,说,“没有人舔我。”
陆栖将信将疑,但嫌疑最大的导演晚上一直跟他在一块儿呢,还能有谁。
总不可能是被鬼舔的吧。
陆栖嘀咕着转过头,准备开车,他边打火边恶声恶气地警告谈雪慈,“你可不能背着我跟那些男的混在一起,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有哥给你挑的可以信,知不知道?!”
“知……知道。”谈雪慈老实地说。
陆栖没注意,在他说话时,谈雪慈背后高大的黑影抬起头,车厢昏暗阴影中,有只苍白冰冷,甲床漆黑的手缓缓地朝他脖颈伸去。
就在即将被掐住脖子的时候,陆栖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瞪谈雪慈,“而且你现在是个有老公的人,给我离那些野男人远一点!不然小心你那死鬼老公晚上来找你!”
这个恐吓比别的都管用多了,谈雪慈一点儿也不想半夜见鬼,吓得马上就坐直了,攥着安全带说:“好…好的!”
陆栖终于满意,转过去开车。
“……”
那只鬼手在离陆栖脖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化成一团白雾,缓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