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川坐在沙发上,脸色没什么变化,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知道江禾是想关心他,但他不习惯也不需要,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没有人教过他,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江叙没跟戚寒川打招呼就走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禾是受了委屈,他不动手打人就已经是给戚寒川面子。
他冷哼一声,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抱着胖嘟嘟的王子带着江禾离开。
上车后江禾还在抹眼泪,江叙心疼死了,差点没忍住折回去给戚寒川两拳。
他扯了纸巾递给江禾,又摸摸他的头安慰:“不哭了,哥哥带你回家,以后都不来这儿住了。”
江禾擤了鼻涕小声抽泣:“如果他来道歉的话我会跟他回来的,毕竟我们结婚了嘛。”
“结了婚也不一定要住在一起,不开心就不来,没人敢说你什么。”江叙伸手捏了捏江禾的脸,“好了,睡一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江禾回家住了几天,戚寒川一直没来道歉,像是从他的生活中蒸发了。
“你就说是不是他的错,我明明是为了他好,他摆脸就算了,还冷暴力我。”江禾语气激动地跟对面的漂亮少年激情吐槽。
方知屹犹豫了几秒钟,帮腿上的毛孩子吹毛一边发表意见:“其实……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不太适应被人关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保持沉默的。”
江禾更加激动:“这有什么不适应的,我关心他又不是要害他,他就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狗屁不通。”
方知屹放下小猫关了吹风机,笑着跟江禾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也不太适应。”
江禾反应了两秒,腾地站起来,漂亮的眉头皱成毛毛虫:“方知屹,你怎么帮他说话,你俩压根就不认识,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激情开麦狂骂戚寒川才对。”
方知屹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该帮他说话,是他的错,他不该欺负我们家小禾。”
江禾叹了口气,坐回小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眉宇间多了一丝忧郁:“那天他爸骂他可难听了,我听着都难过,我是觉得他憋在心里会出问题才想跟他聊聊天,但他冷暴力我,还让我一个人睡在那个冷冰冰的大房间里,半夜我睡醒差点被吓死。”
方知屹漂亮的眉头紧紧皱着,表情有些担忧:“你这症状还是没有缓解?要不再去看看心理医生。”
小时候那场事故他们两个一起经历的,但他早就好了,唯独江禾一直没办法克服对黑夜的恐惧。
江禾无所谓地摆摆手:“没必要,反正除了晚上太黑会害怕之外也没有其他症状,而且看了医生也不一定有用,都看那么多年了也不见有效果。”
方知屹无奈叹气:“好吧,反正我说了你也不听。”
江禾傲娇地哼了一声:“我可是你大哥,什么都听你的我多没面子。”
方知屹摇头失笑:“明明我比你大半个月,怎么总想着当我大哥。”
“不管,我就是你大哥。”
江禾起身背着手在一群毛孩子中间走来走去,颇有种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的感觉。
方知屹随手拎起一只小猫就开始帮它剪指甲,顺便跟江禾说:“之前有个女生在网上联系我,说是她那边收养了很多流浪猫,但最近经济无法支撑想送一部分来我们这边,你看怎么样。”
江禾蹲在地上撸猫,用脸蹭了蹭猫咪的脸才说:“可以啊,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楼上的房间正好装完,而且我的猫咖准备扩建,到时候可以再送一批过去。”
方知屹剪完一只又剪另外一只,“她说到时候她直接送过来,不用我们过去。”
江禾左拥右抱,怀里搂着三四只小猫,他用下巴蹭了蹭它们柔软的毛发,“行,到时候我来帮忙,你最近学校不是很忙么,如果没时间就不用过来了。”
到饭点了,方知屹给小猫们倒了猫粮,又给它们添了水,拽着江禾往楼上走,准备给狗狗们放粮,“没事,我上午忙完下午可以过来,你还有猫咖得看着,不用每天过来。”
江禾挂在方知屹身上,整个人懒得不行,嘴里却说:“没事儿,我也能抽出时间过来,这么多小家伙,你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
从小到大江禾都不听方知屹的,说了也没用,他索性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你不打算回戚家了?”
说起戚寒川江禾就生气,他哼了一声:“这么多天还不来道歉,我回去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