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得说,作为一个战士来说,你真的够格了。”
“你承认我比你厉害了?”
“不,不可能,你怎么能比得过我?”
“那你还说承认我?”
“等你在理论考核里也胜过我我才会承认你更强,不过有我在你这辈子也抢不到主驾的,死心吧!”
“k-035的主驾不简单的跟玩似的……”
“等你开过再说吧,侦查员!”
坠落。
世界在燃烧,世界在坠落。
他沉入深海里。
*
“不是,兔子?哪里来的兔子?”
“我在后山看到的。”布鲁斯把那只棕灰色的野兔宝宝裹在了毛巾里,“它受伤了,我想等它伤好了之后放归……”
安德盯着那一小团柔软的兔宝宝,盯着它黝黑水润的眼睛,忽然宣布:“我要养它。”
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以您和布鲁斯少爷的年龄来看,我还以为提出这个要求的会是布鲁斯少爷,安德老爷。”
安德没有贸然伸手去碰那只刚断奶的小兔子,他转头看向正在擦手的布鲁斯:“怎么伤的,你处理的过来吗?”
布鲁斯没说话。
“哦,拜托,你已经冷了我一个月了——布鲁斯!我都提前把安戈尼娅给你了!”
布鲁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阿尔弗雷德适时补刀:“然而我想,在您真正意识到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前布鲁斯少爷不会好好对待您的,安德老爷。他需要一个合格的榜样,而不是一边说着他还没成长不能冒险一边自己去冒险的叔叔。”
安德:“我没有事——”
仍然没人听他说话,布鲁斯把兔子抱走了。
安德坐在空无一人的餐桌上无能狂怒了片刻,唉声叹气的吃起了今天的饭。
一个月前的那场意外对他造成的最大影响就是家里人开始对他横眉竖目的——他被发现那满身的伤疤时形势都没严峻成这样。现在布鲁斯一天对他最多说五句话,就像心里有个计数器一直在运作似的。
阿尔弗雷德没有直说,不过从他非常英式的表述来看,他觉得安德是自找的。
至于韦恩企业,根本没出什么问题。舆论方面在这个纸媒当道的时代从来都不是难题,收买记者对韦恩企业来说没什么难度,心虚的股东们也不会任由股价因为董事遇袭波动,所以那场事故最终被解释为一场有惊无险的车祸。
安德一边苦着脸吃着阿尔弗雷德特制的少油少盐病号餐,一边回想昨晚的梦。
自从触发了那四门炮的隐藏攻击模式后,安德一直在做梦。
模糊而遥远的梦境里,会有他和另一个人的打打闹闹,会有机械运作的铿然声响,会有羽翼扇动的轻盈声音。而梦的最后总是模糊的坠落,他落向不见底的深渊,身后拖曳出燃烧的长长轨迹。
是那三年里的内容。
从梦里醒来后,他就感觉自己想要一只兔子。
分不清缘由的想要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