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躺在庄园柔软的草地上,一起望着共同看了许多年的天空,谁也没再说话。旁观许久的露米娜终于跳上前来,趴在安德的肚子上不动了。
“很高兴你离开前愿意告诉我们,布鲁斯。”安德慢慢说着,“虽然你不愿意带上我的礼物,但我好像也能理解你想的是什么。你想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不想继续做被我庇护在鸟巢里的的小鸟,对吧?”
“不可能是我终于受不了你了吗?”布鲁斯笑着问。
“那你会再等两年,然后按着揍我一顿。你成长的太快了,布鲁斯。”安德笑着转头看他,“我说真的,我今天就差点没赢过你。”
他一下一下摸着兔子,露米娜在他怀里眯着眼。
“你到底从哪学的……”
这个话题也许永远得不到答案。
安德笑笑,没说话。
“你有做计划吗?”
安德问。
“我想都去看看。看看世界上的人。”
布鲁斯答。
“那很好啊……所以说会去中国对吧?我想起来我的朋友们似乎给我做了一份中国旅游攻略,可是当初没来得及去玩。你要吗,那上面风土人情啊,美食分布啊都写的蛮详细的。你拿着当参考也不错的。”
“朋友?”
“应该是朋友吧。不过就像那群给我留下礼物的人一样,已经被我忘掉啦。”
布鲁斯看着他的叔叔,他正看着哥谭永远灰蒙蒙的天,与他相似的海蓝眼瞳里是柔软难以察觉的思念。他想了想:“你知道能去哪里找到他们吗?”
你消失的那三年,真的无从查起吗?
安德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他找不到,还是不愿去找。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
“不要去澳大利亚留学。”
安德冷不丁补充道。
“我已经从大学毕业了……”布鲁斯无语,他十五岁就连续跳级上了大学,从他八岁安德用复仇的毒饵把他骗出房间那一天开始,布鲁斯·韦恩从未松懈。
还有,“澳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安德笑了一声。
他没有多少在澳大利亚的记忆。
他的学校确实在澳大利亚,可是他的记忆中断到在澳洲落地的四个小时后,那时候他正打车向提前谈好的房屋赶去;后来他也有过调查,房东声称他那天没有入住,在走到一半的路上给他打了一个退租的电话。
当时他悲哀的想,我的毕业证书不会是造假的吧。
后来他发现自己确实有大学课程的知识,又偃旗息鼓。
他写的每一次作业,留下的每一篇论文,他甚至都还有微弱的印象;可是问及同学和教授,他们都不记得学校里出现过一个叫作a或是安德的人。
对他来说,澳大利亚已经成为迷团的代名词。
布鲁斯没得到回答也没在意,他们两个就一身泥土草屑地躺在草地上,直到阿尔弗雷德开始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们;今天的晚餐非常丰盛,阿弗雷德专门给布鲁斯做了他很喜欢吃的芝士焗龙虾,看着他的眼神堪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