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
几个十八线小明星在角落里聊得正欢,经纪人就连忙赶来制止,推推搡搡地把他们带离了出去。
雨雪一直下到了晚上。
入了夜,雨雪才见收敛,警察立刻出动。
可陆灼颂消失得干干净净,监控也没用,谁都找不到。陆灼颂没回家,也没去姜骁预想猜测的那几个地方。
一群人急得不行。
事情越闹越大了,因为葬礼的直播,殡仪馆附近甚至引来了一大群不顾雨雪的疯狂粉丝。这地方被围得水泄不通,更是乱上加乱。
警察不得不分出警力,又去疏散那些粉丝。
事情是彻底乱了套了,所有人都越忙越乱。路柔站在人群外围,望着一群人吵来吵去的混乱无比,皱了皱眉。
忽然,她眼睛里一亮,想起了什么。她赶紧回身拿上手机,戴上帽子,默默转身,一溜烟跑走了。
她从殡仪馆后门溜走,这里粉丝不是很多。
从人群中间挤出去,路柔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离开了现场。
22:34。
温京的一座偏郊墓园。
天上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雪,晚上的墓园阴森至极,几棵大树鬼手似的在雨里摇摇。连墓园门卫都关紧了门窗,缩在小屋子里不吭声。
路柔停好车,跑进了墓园里。
墓园没灯,四周一片漆黑,雨声凄厉。路柔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手机,打着亮光,轻车熟路地上了半山腰。
天空低垂,雨声打在伞上,声音发闷。
她气喘吁吁地上了半山腰,转身一看。
陆灼颂果然正坐在那儿。他孤零零地坐在一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梧桐树下,面对着一排墓碑,沉默地抱着手里的东西,一声不吭地挨着风吹雨打。
那么大的财阀,全世界只手遮天的一个财阀,最后只剩下了他。
他身上就只有一件黑色背心,外套不知道去了哪儿。
路柔急忙跑过去,放下伞,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到了他身上。
陆灼颂整个人都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一头红发也凌乱狼狈地塌着,还有雨珠正不停从发丝里往下落。
路柔张嘴,刚想问他外套哪儿去了,一低头,看见他怀里抱着的骨灰盒被一件衣服包得严严实实,正是他那件皮衣。
“……别在这儿挨淋啊,”她说,“四个人都得急死了。”
陆灼颂没吭声。
路柔喘了几口,把伞拿起来,转头看了眼墓碑。
正对着陆灼颂的那块墓碑,写着“先母陆简”。
那是陆灼颂的母亲。财阀破产后,她死了。
雨水打在墓碑上,顺着墓碑往下丝丝缕缕地流淌。雨夜里没有一点光亮,那石碑沉默地矗立在那儿。
整个墓园寂静无比,空旷的山上,风吹的像哭声。
陆灼颂沉默很久,忽然笑了一声。
“就剩这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