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顾呈手指扣在桌面上发出轻响,看着桌子上的请柬,微微出神。
“大少爷。”白心走进来,将一个小纸卷递了过去,“白七那边刚来的消息,镇国公府上今日只有管家和负责送请柬的小厮出门,管家去了趟坊市,小厮来尚书府,回去以后就没有动静了。
再往前国公府一直闭门谢客,除了太医出入,还有翰林院刘大人府上公子刘玉赐,也就没有旁人了。”
“刘玉赐,就是谢时吐血当日在一旁的那个好友?”
顾呈问道。
姓刘,翰林院,应当是家中世代修史的那个刘。
“是的,不过也就头两日去过,算起来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那可就有趣了。”顾呈笑起来,“没人进出,但是这请帖却到了世子手里,也不知是谁家有这个隔空递物的本事。”
“会不会是之前就已经写好送过去了?”
白心思考道,“以镇国公府的权势,提前送去倒也合理。”
“然后提前未卜先知皇帝要赐婚,尚书府要换大公子替嫁吗?还是未卜先知世子与未婚妻同往。”
顾呈随手翻开请帖,上面还有着自己大名。
皇帝赐婚两家已有月余,秋日宴派送请帖尚在赐婚之后,谢时一次被打一次吐血闹得沸沸扬扬,这等情况之下,请了世子又请了他。
除非这长公主府也是像皇帝一样的蠢货。
不过前几日他在‘拜访旧友’的时候故地重游,这长公主府恰好就是故地之一。
依照府上的情况来看,显然不在蠢货之列。
所以,这请柬是近几日刚要的。
而且——
此事应当出自谢时的手笔。
皇帝忌惮镇国公不是一日两日了,私下监视不会少,如无必要,镇国公不会私下与其他势力隐秘串联,纵然无事也容易生岀事端。
何况镇国公想要探究他点什么,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但事情又堂而皇之的发生了,镇国公府上又无阻拦,可见经手的人和镇国公明面上没有特别关联。
加之亲历谢时吐血大事的刘玉赐只是去了两日就没了动静。
那么更可能是从明面转为暗地。
单是刘玉赐一人无需这般,可加上他们纨绔团体的其他人呢?
顾呈仔细回忆了一下查到的内容,兵部侍郎,五城兵马司,抚远将军府和定安侯府。
若是刘玉赐带上剩下这几位纨绔偷摸混进去,就大概说得通了。
白七他们盯梢了这么久却半点没发现——
这位世子防着的人是他顾呈呢。
顾呈叹了口气,要是按照他推测这般,谢时可就不是什么无知莽夫了。
“明日先去镇国公府,既然同往,自然是要同……”顾呈思量着,开口打算起来,只是话才说一半,便有下人急匆匆跑进来。
“大少爷!大少爷!老爷请你去前厅,说是,是——镇国公世子来访。”
“顾尚书,我那未婚妻住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