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堆破铜烂铁堆在客厅,窝在里面重温千禧风,发现游戏机里的电子宠物小鸟已经饿死了,怒氪10块买了复活币。
正玩得开心,郁雪存就收到李助理电话。
电话里客客气气,说老板知道郁先生还在为那件事心里生气,给他准备了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
有什么喜欢的拍品,无论价格,务必拍下。
又是波士顿看展,又是拍卖,和好后,卢至为似乎很急着快些修复裂痕。
郁雪存听电话,说“知道了”,又问李助理:“他今天忙吗?”
李助理先说:“忙的,有两个海外……”
说到一半,这位金牌助理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说:“不过如果郁先生要来,也不算忙。总裁办外有专门的休息室,是为您空着的。”
这段电话,被李助理上达天听,汇报给卢至为。
卢至为转转钢笔,只是笑了笑:“无论他来不来,你都叫楼下注意着。”
拍卖会在市内一个展厅,里面隐私性做得很好,只看得见举牌,看不清具体竞价的人。
郁雪存兴致缺缺,并不热衷于这种金钱游戏。
直到一块民国时的怀表被呈出,听着拍卖师介绍,已经有人出价:“50。”
郁雪存举了下牌子。
“55万一次。”
大学时,郁雪存总收集类似的手表画册,沉迷于旧表上时间流逝带来的印记。
那会儿,他和晋熠还在一起,曾遇到过一块同时代的类似怀表,只是当时想着攒钱和晋熠的生活,便没去买。
晋熠特意买一块新的弥补他,他当时虽然觉得浪费钱,但心里也很高兴。
现在,不必再为生活操心,没想到还有机会重新见到这样的藏品。
几轮竞价下来,郁雪存举到95万,想着若再有人竞拍,他就不要了。
对于“弥补遗憾”之类的事,郁雪存从不热衷。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曾经没有得到的东西,如果要成为执念,实在太沉重。手表是这样,晋熠也是这样。
当初他是真心的喜欢,如今也是真的放下。
“100一次。”
听到新竞价,郁雪存果断放下了牌子,低头玩手机。
最后成交价似乎是125。
郁雪存心里暗想,确实是一个二百五富二代,一块再溢价也不超过80万的旧怀表,也能被抢到天价。
拍卖结束,晚上九点,夜风正凉。
郁雪存准备走,后面有人叫住他:“先生,请等一等。”
他回过头,对方是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过来,递交给他。
“先生,32号拍品的买家指明要转交给您。”
郁雪存打开一看,是那块表。
“是谁?”他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显然不便透露,但目光向不远处某个方向看去。
郁雪存顺着目光往那边看,稀稀疏疏的人里面,有个人西装革履,站在灯光暗处,正与人说话,发型和打扮都很成熟,与记忆中截然不同。
与那人说话的人,似乎是瑞音银行的宋经理,满脸堆笑,仿佛对方是个大客户。
郁雪存已认出对方了,对工作人员说:“那我不能收。”
工作人员道:“我只是帮客人转交,先生。如果您不想要,烦请与那位客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