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说问:“你带杯子了吗,我装点热水回去。”
丁野四下找了找:“没带。”
他没有带水杯的习惯,渴了买瓶矿泉水就能解决。
程说毫不意外:“用我的吧。”
男生从书包里拿出摸出自己的水杯,特大升的,带吸管,还是上次丁野带他去商场的时候买的。
程说返回屋里,好半天都没出来。
丁野看了看表。
这小子进去有一会儿了吧,倒个热水而已,要这么久?
不过他也没有催,手搭在方向盘上,极有耐心地等着。
早上空气非常清新,也有点凉。
丁野从兜里掏出根烟叼着过瘾。
几分钟后,程说出来了。
“我把水稍微晾了一下,不烫了。”
丁野取下烟,“你刚在里面就干这个呢?”
程说嗯一声:“喝么。”
“你喝了没?”
“你先喝。”
丁野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拧开瓶盖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又递回去,打开转向灯踩着刹车,点火启动。
太早了,路上都没什么车辆,回程花费的时间倒比来时少了一半。
进城后,两人停车吃了早餐。
“行了,我就不下车了,注意安全,晚上来接你。”
丁野把程说送到校门口,拔掉充电器问:“手机还有电没?”
“有的。”程说点头。
丁野摸出烟点燃,咬着烟头,声音有些含糊:“那拜拜。”
“哥。”临走前,程说回过头来,望着他:“今年没再看见他了吗?”
丁野一顿,知道他说的是谁:“没,估计是怕我找人弄他,不敢来了。”
家里也没住过人的痕迹。
程说点点头:“你没报警吧?”
“不是你说很麻烦?”丁野摇头:“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出现,说出去确实不会有人信。”
20岁那年,丁野带着程说回了趟老家,在村口看见了丁正德。
那副恶心的嘴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在那之后,每年回来,丁野都能看见一次,不等他追过去人就消失了。
丁野也想向村里人打听,但一个已死之人名字是禁忌,怕是他还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别人就把他当成疯子赶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