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野真没想看,但这厨房就那么丁点大,再如何想不注意,余光也无可避免地会瞥到。
比起上次在卧室,这次看得更为直观,程说脱了衣服,身材初具成年雄性的性感,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程说脸皮薄,加上丁野的取向,在面对这个几乎被他一手托大、纯洁如皎月的男生时会莫名的心虚,因此兄弟俩像这样“坦诚相见”的情况并不多。
男生高大影子打在墙壁上,弯下腰时,一股难言的压迫感近乎将丁野全身都笼罩在里头,但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回来的路上,程说几乎是把他半抱在怀里的。
风急雨骤,他半边的肩背都帖着男生炽热的胸膛。
很奇怪,这明明是他该做的事,怎么忽然反过来了。
丁野枕着下巴,盯着灶里跳跃的火苗,有些出神。
直到程说出声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怎么?”
程说眼神飞快从他脸上扫过,说:“水开了。”
“我找找水壶,你去把桌上的生姜拿过来。”
丁野起身,凳子上沾了些水。
他在橱柜里翻翻找找,终于在最里头找到了破旧的水壶。程说从外头拿完生姜回来,看见他站在水池边上冲洗,便重新坐在椅子上,准备等他弄完了再过去。
滴答,滴答。
衣服上的水渍一颗颗砸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晕湿一片。
这雨下得实在太大,房顶的瓦片是要被弹珠似的雨滴砸烂。
灶里的火烧得正旺,锅里的水沸腾着,咕噜咕噜的,冒着白汽。昏黄的灯光盈满整间厨房,温馨的氛围同窗外的雨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气氛太过安逸,丁野背部的肌肉线条流畅,每动一下,那扇精致的蝴蝶骨便跟着颤抖一下。
程说只敢拿余光偷偷瞥,不敢看实了,也不敢看久了,怕多看一眼就血液沸腾。
眼前这幕让他想到了13岁那年做的一场梦。
梦幻,暧昧,缱绻。
他逐渐入了神,等反应过来时,丁野已经洗好了水壶,正准备拿瓢灌水。
程说目光移到他手上的水壶上。
有些眼熟。
等丁野已经走到灶台前了,他才猛地想起来,这水壶在他们上次回来的时候内胆已经坏掉了,贸然灌入热水只会弄得瓶身炸裂。
那可是滚烫的开水!
“——等等,这水壶!”
他下意识伸手阻拦。
但丁野身上光溜溜的,什么能拉的都没有。
哦,倒是有一件。
“……”
手心的布料湿乎乎的,还带着点点体温。
程说呆了一瞬,似乎被眼前的状况弄懵了。
身下一阵凉风灌进来,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屁股后面还被人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丁野有那么一两秒没反应过来。
他低下头看了看,也懵了。
得,这回不难受了。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
大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吧,才稍稍侧了侧身,在少年有些震惊的目光中戏谑问道:“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