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这些了,”包平安担忧地说,“还是先让老大把伤口处理下吧。”
……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程说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手边放着一本书。
丁野一进门程说就察觉到不对。
“受伤了?”程说盯着他。
丁野换了件衬衫,遮住了手臂上的伤口,脸上的却瞒不住。
“被猫挠了下。”丁野不太在意地说,扬了扬一直拎着的东西:“一会儿吃蛋糕。”
“什么猫挠得你需要换身衣服。”
即使理智告诉程说不可能,但这一身新衣还是让他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是陶卓?还是?
他就不能……等等自己么?
哐啷一声,程说一下站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丁野不料他突然过来,只来得及将蛋糕放在柜子上,眼疾手快地往里推了推,确保它不会忽然掉下来。
“干什么。”
程说身形高大,表情说不上好,丁野有些不自在,往后撤开一步,不让自己的气势被压制。
程说眼底一黯,带着点希冀地问:“哥,你昨晚真的醉了吗。”
丁野没懂他为什么说这个:“不然呢。”
那就是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程说深吸一口气,药味太浓了,语气因为压着情绪而有点不太好:“我看看。”
“看什么。”
“伤口。”
丁野知道瞒不住,也没想瞒,换衣服不过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本来心虚着,听见程说强势的语气,立刻不那么乐意了,皱眉道:“怎么说话呢。”
程说:“我看看!”
“医生给上过药了,没什么好看的。”丁野将头一偏,一副不配合的模样。
其实两人这样都反常,但凡有一个人保持正常,他们不可能僵持起来。
程说静静地看了他许久,忽然双肩无力地沉下,“你总是这样。”
丁野环胸看着他,声音压在喉咙里,也不太好受:“总是哪样。”
男生忽然泄了气,所有情绪内敛,丁野从他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失落,心脏猛地一紧,就要开口,男生却微微仰起头,颈侧的筋骨绷紧了,仿佛忍耐着什么。
“你总把我当小孩。”
丁野一顿,语气却没刚才那般生硬,有低头求和的意思:“你不就是吗。”
我不是。
有那么片刻,程说想豁出去坦白一切。
说我不想只当你的弟弟……
丁野看到男生胸口从剧烈起伏到克制的深呼吸,脸色阴晴不定,忽然有瞬间丁野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随时会爆发的野兽,那种未知的、被深深压制过的情绪就要席卷而来。
就在丁野以为他们之间要爆发第一次争吵的时候,程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扭头离开了。
将蛋糕放进冰箱的时候,丁野有一瞬间的出神,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一孩子置什么气。
晚饭仍旧是程说看着菜谱做的,丁野想像上午那样说点什么,但同样的位置让他想起之后发生的种种。
他忽然发现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胸口闷得慌,差点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