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感觉今天的江观潮真的非常非常不对劲。
首先,他指责抱怨的时候,江观潮没有生气,还给了他礼物。其次,他要求江观潮给自己戴袖扣的时候,江观潮也没有拒绝,反而很干脆地答应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威胁江观潮做好表面功夫的时候,江观潮竟然竟然竟然主动在众人面前亲了自己!
要知道,结婚以后,他们拥抱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且每次都是陈皓百般威胁,江观潮才勉强就范的。床上那些事儿就更别提了,几个月都难有一回。
陈皓是个纯0,再怎么嚣张跋扈,在床上,总是希望自己的1能够疼爱自己一点儿的。然而每一次做,江观潮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过程更是敷衍至极,别说疼爱,连必要之外的接触都少有,亲吻更是不可能的事。
陈皓是真搞不懂,自己长得漂亮,家世好,身体也年轻,江观潮如狼似虎的年纪,按理说应该很喜欢床上那档子事的,然而男人冷冷淡淡,就是对他没兴趣。陈皓在网上搜过,匿名提过问题,甚至在洗手间里偷偷试过自己的紧致程度,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江观潮是个性无能。
他把这个结论和江观潮说了,得到的回应是:“嗯。”
根本懒得理他。
好吧。
其实陈皓也清楚,江观潮不碰他,是因为不喜欢他,因为对他没兴趣。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从第一面起就一直对他反感厌恶,连碰他都懒得,自然不可能想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然而就是这样的江观潮,刚刚主动亲了他。
主动,没有威胁,没有要求,没有连陈皓自己都觉得累和烦的死缠烂打。
自然而然地亲吻,亲完以后,江观潮还牵了他的手。
感情上的事,陈皓看得还是挺清楚的,他也承认自己的自私和卑劣。江观潮不喜欢他,他认了。但只要他还喜欢着江观潮,这个男人,就永远别想从他身边逃开。恨他也好怎样也罢,他都不会放手。
可能正如他那些狐朋狗友说得那样,他是这辈子过得太顺了,顺到都有点无聊了,才找了块江观潮这样的石头,给自己找点气受。
却没想到,江观潮会如此突然地软化。
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吗?
明明没有喝酒,先前那杯香槟,也只是抿了两口,可现在陈皓被脑袋顶上明晃晃的灯光一照,竟感觉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穿着皮鞋的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都感觉是软的。
“皓皓。”有人在前面喊他。
陈皓抬头,看见母亲挽着父亲的胳膊朝他走来,戴着眼镜一副精英打扮的大哥唇角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对上他的视线,还有些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
陈皓忍不住笑起来,大哥总是这样,小时候起就爱逗他玩,不管多大了,还总爱这样对着自己做小动作。
陈夫人今天穿了身深紫色的旗袍,颈间戴着珍珠项链,气质温婉,看着小儿子的眼神满是宠爱:“宝贝,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
“没……空调挺好的。”陈皓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江观潮似乎想要松开手,立马将手指抓得更紧。
江观潮不动了,他才再次扬起笑容:“我就是太高兴了。”
陈夫人的视线掠过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温柔道:“生日年年都有的事,你要是喜欢,爸妈天天给你办都行。”
陈皓扑哧笑了出来:“那估计没过两天,我就这辈子都不想过生日了。”
陈知国也刮了刮妻子的鼻梁:“胡闹。”
“哎呀,别把我妆蹭花了。”陈夫人轻轻拍了下丈夫的手背,转头看向身旁的大儿子:“绪文,可以开始了。”
陈绪文点了点头,又上前几步,拍拍陈皓的脑袋:“今年又轮到哥哥给你致辞了。”
“记得多夸夸我啊。”陈皓说。